幺姑爷和大姑爷一样都是酒鬼,两个人也打牌,幺姑爷更加愿意跟赵路二叔一起打地主,意在消磨时间。“斗地主”在川渝地区就变成了“打地主。”“炸金花”在川渝地区也有被说成“打金花”的。大姑爷有时候也参加战斗,他还很老练,往往大杀四方。
幺爸在外面忙了一阵,进屋看到他们在打牌,脸上带笑的吼了一声:
“个老子的,就整起来了!我也来!”
说完他就掏出一把零钱,大家赶紧给他让出一个位置来。
这个家族里虽然奶奶的辈分最高,但幺爸才是主心骨。年轻的时候他是家里的正劳力,家里的主要收入都是靠他。这几年他把大姑家和幺姑家都带着开起了面房,让大家都有了稳定的营生,多少都赚到了钱。幺姑和大姑开面房的时候没本钱,幺爸借给他们,没技术,幺爸教给他们,没主顾,幺爸告诉他们怎么去联系。
回了老家,幺爸一直忙来忙去的,其实农村的事情本来就是做不完的。幺爸要把能提前做的事都做好,不然开年了出去又是一年才能回来,家里剩下奶奶和二叔,不是老人就是残疾人。
幺爸的牌瘾也大,在河南,他上午把面做好,下午就出去打牌了。他一加入,牌桌上就更热闹了。二叔不炸金花,他就一边满脸带笑的观战。平时家里就奶奶和他两个人,冷冷清清,过年了一大家子聚在一起,难得这么热闹,他心里也高兴。
幺姑家的小表妹黄珠珠也长大成人的,古灵精怪的样子跟幺姑年轻的时候真有一比。她不打牌,但是喜欢煽风点火,时不时的就吼着:“闷,嘿起闷!”“跟!跟到底!”
幺婶有时候也会来打几把,她是直接看牌,一把都不闷,往往几把不开胡,她就兴趣索然了,把本钱收起来不打了。
幺姑打了一会也不打了,她要去准备晚饭了,其他人一直闹到吃晚饭才收了牌桌。
晚上大家都闹着找二叔给他们算命。二叔腿脚不灵活,做不了体力劳动,家里人就给他找了个算命的瞎子当师父,让二叔跟他学算命,这也算是脑力劳动吧。难得当回主角,二叔就拿出他的工具忙活起来,其实他的工具就是一个签筒,里面装满了写着字的竹签。
赵路也给了二叔20块钱抽了一支签。算命还是要给钱的,20一次。二叔也不在乎这些钱,他现在每个月都有1500的残疾人补助,他自己的开销就是买点烟,所以他还有存款。赵路打开签看了看,其实他自己都能看懂大概意思,但他还是递给二叔,让他解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