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和南撷剑拔弩张的谈话,李增觉得感情修复是有些困难的。后者可能性大一些,一想到那边年迈的李老爷子和时刻陪着自己的姑姑,李增心里又很不是滋味,自己回到这边,那边的李曾必定会陷入昏睡,唉~到底要怎么办才好?到现在自己也没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所有事情就像一团乱麻缠绕在李增的脑袋里,解不开,剪不断。
约莫半个时辰左右,楼梯上又传来脚步声,还有略微苍老的谈话声传来,“不好意思,这么晚还叨扰老医师,只是小少爷嘱咐过李家少爷有什么动静都要到济世堂说一声,这才冒然打扰,还望老先生莫怪。”
“无妨,他们本来也都是与我相熟的晚辈,我照顾一些也没有什么。”
“额…”张老翁想了想还是问道,“上次来的南小姐怎么…?”
“天色太晚,她一个女孩子出门我不太放心,并没有让她跟来。”张济忠答道。
张老翁也连连称是。
李增听出是张济忠和高家的老管家在楼梯处说话,于是缓缓的坐起身等着张济忠。
小伙子去济世堂医馆时,南撷已经睡下了,张济忠心里回味着和南撷的谈话,徒弟不是一个心胸狭隘的孩子,何以三番五次提及让自己远离戴之耀。这中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是自己不知道的,为了不让自己跟着费心,南撷只能暗中观察,留意着,等事成了再告诉自己缘由。
可以说这一套分析下来,张济忠算得上对南撷极为了解了。想的多自然便睡不着了,加之年龄大了,睡眠总是很浅。听见前厅有急促的敲门声响起,张济忠便坐起身,夜晚的天气总有些凉了,于是就穿了一件南撷上次在洪武西街裁缝铺给他订做的厚外褂子,然后才打开屋门往前厅去。
戴之耀也起来了,推门正好和张济忠打了一个照面,“师父,我去吧,您老回去休息,天色也晚了,您自己出来进去的肯定也不方便。”张济忠笑着回道,“无妨,我和你一起去看看,这么晚了万一是急症你一个人也不行。”
于是师徒二人一起来到前厅,张大勇急坏了,又不能不顾礼数一直使劲敲门,只能不急不缓的先敲打三下门板,再冲里面喊到,“高家来见,有事找南医师!”
一听找南撷,张济忠连忙示意戴之耀打开前厅门,而后回应道,“你别急这就开门了。”小伙子忙不迭应道,“好咧,好咧。”厅门打开,借助前厅屋里微弱的亮光,张济忠看清来人的模样,穿着一身素色布褂的小伙子满头大汗,后边并没有跟着其他人。张大勇没有看见南撷,于是望向年长的张济忠深施一礼,“老师傅,我是高少爷找来照顾李增少爷的,南小姐吩咐我,李少爷如果有什么动静,便要来禀明一声,我来就是告诉南小姐,李家少爷醒了!我和爷爷都不知该如何是好,所以才来医馆找南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