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中旬,洛阳爆发了一场所谓的谋逆大案,主谋者右卫将军王堪被张方炙杀。接着,太傅傅祗被指为王堪的幕后指使,也被诛三族,唯有他担任河阴令的次子傅畅侥幸逃脱。
当时,洛阳的兵力以关中兵为主,但中军也有两万余人,一向对张方不甚服气。王堪是中军宿将,他的被杀让关中兵和洛阳中军的矛盾变得更加尖锐。
王堪死后,张方开始对洛阳中军进行了清洗,一批中层军官被逼铤而走险,起兵讨伐张方,但终因群龙无首而失败,牵连被杀者超过万人,张方也由此彻底掌控了洛阳。
通过铁血手段将异己者清除殆尽后,张方变本加厉,将宫中侍卫全部换成自己人,不仅司马衷成了他的橡皮图章,就连王衍也没了话语权,王衍对此敢怒不敢言。
很快,刘聪也注意到了洛阳的变故,便开始谋划第二次南征,想要彻底解决晋室。这是一次规模空前的军事行动,远胜去年十月的试探性南征,共兵分三路。
西路军的统帅是始安王刘曜,率两万精骑从河东南下,意图切断张轨对洛阳的支援;刘聪自领中军三万精骑从东垣进入河内,直指洛阳;东路军以曲阳王刘贤为统帅,节制赵固、石勒和王弥等部,意图切断豫州和荆州对洛阳的支援。
为了达到迷惑洛阳的目的,刘曜率先出兵,从安邑直扑大阳。与此同时,姚弋仲和蒲洪也尽起本部兵马配合刘曜的行动,姚弋仲从长城郡南下,蒲洪从蒲坂直扑潼关。
经过一年多的休养生息,姚弋仲和蒲洪的实力都有所增加,尤其是姚弋仲,恩威并用,将长城郡的羌人收拾得服服帖帖,控弦之士重新达到了万人之上,和蒲洪不相上下。
六月初,姚弋仲率先出兵,沿着北洛水一路南下,于六月初十抵达临晋城下。驻守临晋的是冯翊太守阴充,麾下只有不到三千人,根本不敢出城迎战,紧急向张轨求援。
此时,张轨也是刚刚收到刘曜兵临大阳的消息,正密切关注着大阳的战况,听说姚弋仲突然南下,嗅出了一丝不寻常的味道,便让京兆尹泛瑗和北地太守刁默一起驰援临晋。
六月十五,泛瑗和刁默的一万步骑走到莲勺时,遭到姚弋仲的伏击,损失惨重,刁默当场战死,泛瑗狼狈退回万年,姚弋仲则继续南下,驻扎于下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