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这种情况下,弓箭无疑是最有效的,没有防御工事,你阵型结得再紧密,终究只是活靶子。但尴尬的是,甘卓麾下都没有带弓箭,甚至都是短兵器。
原因很简单,既然是偷袭,又是在夜里,哪里用得着弓箭呢?短兵器也更为趁手。
就在这时,从后方传来鸣金收兵声,显然是周玘发出的。甘卓大为不解,但又不得不撤,临走时的眼神好像错过了几万个亿。
待甘卓走后,郭默跪倒在司马遹面前道:“末将救驾来迟,让殿下受惊了,请殿下治罪。”
“玄雄快快请起,若不是你,本宫可能已经命丧甘卓之手了。”司马遹一面将郭默扶起,一面问道:“你的横海军呢?还有士达和鼎山他们呢?”
“末将心系殿下安危,没有顾得上横海军,士达和鼎山应该没事儿。”
听说郭默置自己麾下的横海军于不顾,司马遹本想说他几句,但话到嘴边就住口了,人家拼了命来救你,你有什么资格指责他呢?做人不能太虚伪、太矫情。
“好,玄雄忠勇可嘉,本宫甚慰。”司马遹微笑道。
放弃司马遹后,甘卓一面收拢麾下士兵,一面跟随周玘撤退,然后登上船顺流东下。直到上了船,甘卓才有机会问周玘道:“周公,为何主动撤兵呢?末将本有机会杀死司马遹的。”
“天亮了,咱们的优势已经不在了,再打下去恐难全身而退。”周玘感叹道:“老夫没想到司马遹麾下竟如此精锐,到最后居然还能发起攻击。”
听到这里,甘卓一下子想起了刚才的战斗,也忍不住叹息道:“周公所言甚是,末将数倍于司马遹的卫士,却未能将其拿下,还请周公治罪。”
“季思何罪之有?也许是他命数未绝吧。”周玘忽然问道:“你听说过周访此人吗?”
“末将有所耳闻,他是庐江人,也出身将门世家,因和陶侃是亲家,投身司马遹并不意外。”
“老夫以前也听人说起过他,华令思不惜得罪郡中士族也要将其举为孝廉。如今看来,华令思果然有知人之明,周访堪称名将啊。”周玘颇有些惋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