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张寔和宋配一前一后在黄河上堵截刘聪大军时,麴允的告状信也送到了长安。
看完信后,张轨有点心烦意乱,这几个月,他几乎没有消停过,且不说各种琐事,光是派往河东的骑兵就达到了两万,全都是精锐啊,万一失利,自己可谓元气大伤。
对于韩稚,张轨还是非常了解的。当年,司马颙任命的秦州刺史张辅新官上任想要立威,先杀了天水太守封尚,然后又想杀韩稚,韩稚先下手为强,派儿子韩朴先将他杀了。
当时,司马颙也是鞭长莫及,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还是少府司马杨胤向张轨进言,让张轨派兵讨伐,张轨便派出泛瑗率领两万兵马前往陇西,韩稚还算识时务,主动服软。
如今,韩稚欺负麴允手上兵力不足,占着南安拒不相让。如果张轨真想管这事儿的话,仅靠一封信肯定不管用的,必须以武力威慑,但他现在哪里还派得出兵呢?
当然,秦州也不是没兵,麴允自己就有三千,贾疋和张琠各有五千,勉强够用。但贾疋和张琠主要的任务是防备李雄等三人,若是贸然西进,李雄不会乘虚而入吗?
想到这里,张轨妥协了,不就一个南安吗,给他韩稚又何妨?一念及此,张轨一面写信给麴允,劝说他以大局为重,一面派出使者任命韩稚为陇西、南安二郡太守。
其实,任命韩稚这事儿可以让麴允去宣布的,但张轨想卖个人情给韩稚,便自派使者了。
派到秦州的使者走后没几天,张寔和宋配一起送来了黄河大捷的消息,虽然斩获不算多,但考虑到己方只有两万人,对方有五万人,绝对可以称得上大胜。
“好,好啊,终于可以对朝廷有个交代了。”看完之后,张轨忍不住连声道。
十月底,张轨的使者抵达秦州,依次向麴允和韩稚传达命令。麴允为人忠厚,叹息了一声后没说什么,张援却怒不可遏,力劝麴允发兵讨伐。
“麴公,若是韩稚就此窃据南安,您这个刺史以后还有谁会当回事?”张援义愤填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