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上摆着几个大瓷盆,热气腾腾地冒着白雾。
骆泽野又往山上小屋的方向看了看,然后去接骆树来吃饭。
九个月的孩子不能吃太油腻,村长特地单煮了一碗咸粥。
骆泽野将孩子抱在腿上,细心地吹凉汤勺里的粥,再一口一口喂进骆树嘴里。
女记者越看越眼热,这样的绝世好男人,为什么是别人的?
村长见大家吃得专注,悄摸摸退出教室,从厨房装了一碗饭菜,小心用碟子盖好碗口,摸着黑上山。
“楚老师。”村长在小屋门口敲了两下门。
楚叶揉了揉眼睛坐起来,自己什么时候睡着了?还睡得这么沉?
村长推门进来,手上提着一盏煤油灯:
“楚老师,饿了吧?快起来吃!”
黄黄的光照亮小屋,楚叶接过碗连声道谢。
“谢啥?咱是自己人!”村长笑呵呵。
“他们什么时候走?”楚叶掀开碗盖问。
“谁知道哩!我说你去镇上买书了,他们非说要等你回来!”
楚叶皱眉,如果等不到,会怎么样?就待在村里不走了?
这里没有旅舍没有能接待的地方,甚至连挪出一张床也难办,否则他就不会一直睡在课桌上。
村长见他发愁,嘿嘿一笑:
“放心!我已经让我儿子回村了!晚点就到!让他代替你接受采访,交代记者不让登照片就是了!”
楚叶瞬间直起了脊背,眉开眼笑:
“校长!还是你有办法!”
“嘿嘿!那可不?咱是小山村的顶梁柱!”
楚叶重重点了好几下头,校长真真是靠谱的顶梁柱!
“灯留给你,够烧到半夜的。你先吃着,我下去招呼那些人。”
村长起身就走,六旬的小老头干练又精神。
还没走回教室,就见那个京北来的大老板抱着孩子出来。
“骆大老板,您这是……?”要走了?那就再见了嘿嘿!
“孩子待不住,我带他回县城住宿。”骆泽野一边回答,视线假似不经意地把打村长打量了一遍。
裤脚上膝盖上还沾着土,灰扑扑的来不及拍掉,一看就是上山去了。
他又看了眼后山,半山腰上,多了一点亮光。
“回县里啊?”那感情好!“其他同志呢?也回去吗?”
村长强压愉快的嘴角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