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反应过来的百姓,赶紧上前表示要帮忙,这可是关系身家性命的大事。
“行,多起几道坎,这个地方是直河道,来洪水应该是巨浪波及,只要护坎撞碎巨浪,问题不大。”
这是鄄城附近村落的处理办法。
“带上两日口粮,跟我们走。”
两个大队将秦亭的所有人押走了,沿着高处,一直向东北走,秦亭正是在黄河拐弯的地方,现在往南的廪丘走是最不安全的,若是上游堤坝承受不住,泄洪,黄河被洪水冲改道,往南可能会正面撞上大洪水;往东北走,若是黄河改道,他们有这两三米海拔的高度,最多被往前推一下,若是河水连冲改道的力量都没有,就当躲一下涝了。
范县的百姓就好处理得多,距离濮阳一百多公里,洪水到这里基本不会有大浪头,就是范县正对着秦亭黄河大弯,如果改道,很可能这城会成为河中城,出现内涝,但是不知道她到底往哪流,所以五六个大队长一致决定,将附近所有村落的人全往城内赶,后面再视情况做安排。
廪丘和高鱼城附近也全是这样处理的,敢于用城墙抵抗洪水,是基于黄河中下游的地理因素,如果是长江,这些方法全都不管用,黄河中下游地理落差小,地平河宽水缓且不是很深,皇甫嵩截水也截不了太多,除非他想把皇帝刘宏的雒阳淹了。
轰隆隆
转移平民的队伍出发的第二天戌时,雷鸣般地响声出现,大地连绵不绝的震动。
黄平站在北城墙上,看着西北面如同怒龙般冲过来的浪头,再次骂了起来:
“狗入的皇甫义真!你他娘的多年的仗都打尼玛到牛屁眼里了,黄河水破敌,亏你想得出来。”
骂罢皇甫嵩,黄平又把饿得倒死不活的朱儁揪过来,面朝洪水,按在城墙上,大声问道:“朱公伟,你他娘的来看看,这黄河水能破谁?”
“呸,无知小儿!”
朱儁用尽全力呸了一口,不过饿了二十多天的他,没力气扭头呸黄平脸上了。
嘭
黄土色的巨浪如同一把重锤,撼击在濮阳城墙上,如同牡丹盛开般,撞成无数黄色花瓣,脚下的城墙震动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