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玉每日上午上完课后,下午便去习武。
她作息时间十分规整。
两个小皇子跟着有样学样。
因着她跟小皇子年纪相差大。
所以学的东西不一样。
闻玉已经到了该学史记的年纪了。
时言知道圣上把公主也交给他教导,必定是想一视同仁。
“以史为鉴,可以知兴衰,以史为鉴,明辨得失。”闻玉手捧着书籍,晃着脑袋。
“所以先生,我皇祖父南巡是不对的。”
“对与不对,自有天下百姓去评说。”时言道。
“可是,我听见百姓骂他。”闻玉蹙眉。
“百姓心中有一杆秤,对与不对,他们最清楚。”
“所以这就叫水能载舟亦能覆舟。”闻玉笑道。
“你说的不错,上位者当勤政爱民,百姓方能爱戴他。”
闻玉扬眉一笑,又问道,“先生,可是当官的都是男子,皇帝也是男子,史书里的上位者,都是男子,为什么不能有女子呢,女人为什么不能做上位者,不能施恩于他们。”
“前有冯太后,窦太后,朝堂摄政,也是上位者。”时言道。
“不,她们都被人说成祸乱朝纲,牝鸡司晨,而且你看朝中当官的人,无一个是女人,这世上只有男人才可以当官。”闻玉答道。
时言眉心一动,终于抬眸认真的看了闻玉一眼。
少女清丽的脸庞,眼角拢着一抹寒霜,嘴角轻抿,似是轻讽。
同时言的讨论结束后,闻玉并没有多舒坦。
这世上男人可做的事情太多了,而女人能做的事情太少了。
就连她是公主也得处处受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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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沅最近接到了一份拜帖。
是含郡主的。
裴沅有些奇怪。
这并非过节,平时她同含郡主也没有什么交情。
可再怎么说,这位郡主也算是宗室的长辈了。
裴沅叫人把她请进来。
含郡主进来的时候,身后跟了一个妇人。
那妇人一身月白的衣裳,头发挽成一个圆髻。
看上去十分朴素。
裴沅仔细一瞧,却发现她正是含郡主的女儿崔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