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沅心里一急,脚步不免快了几分。
闻佑见状,连忙护着她的腰,跟着她的脚步。
等到了客厅的时候,裴金已经使人动了板子,裴思泉头发凌乱的趴在板凳上,头上冒着大颗的汗珠。
雷碧玉第一个瞧见女儿过来,当即便吃了一惊,忙走了过来,道,“你怎么过来了,娘不是说过几日再去吗。”
裴金见到闻佑跟裴沅过来,忙行了一个礼。
闻佑赶紧搀扶着他起来。
“娘,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何瞒着我。”
“这是你哥哥做的糊涂事,同你有什么关系。”雷碧玉道。
“我们亲兄妹,打着骨头连着筋,娘以为瞒着我就万事大吉了。”裴沅摇摇头。
裴金瞟了一眼一旁的闻佑,满脸羞愧的道,“是我教子无方,让大皇子见笑了。”
“岳父,事情还未查明,说不定其中有误会呢。”闻佑道。
“哪还有什么误会,人家都闹到衙门去了,说是这混账,放了印子钱,人家还不上,要逼人卖儿卖女,最后竟逼人自尽,现在人家孤儿寡母,就在外头衙门跪着呢。”裴金恨声道。
“咱家怎么就沦落到放印子钱的地步,哥,你说,这事当真是你做的吗,”裴沅上前问道。
裴思泉脸色惨白,但眼神却很亮,他挣扎了几下,正准备开口。
裴金却愤怒的打断道,“证据,证人,什么都有,定是这小子嫌我扣了他的零花钱,所以才做出这等混账事。”
“好了,听你儿子说一句,”雷碧玉冷声道。
“我没有,沅沅,”裴思泉赶紧辩解,“张丰当初找我的时候,只说有一门生意,并没有跟我说起是这等事,要是我知道,就算打死我,我也不会做这等事。”
“张丰,”
“对,是他,他,”
“我看你们就是蛇鼠一窝,当时,我怎么跟你说的,要你不要跟那些浪荡子厮混在一起,你怎么不听。”裴金喝道。
“我.....,”裴思泉面露羞愧之色,结结巴巴的说不出话来。
裴沅听到这里心下了然,她这哥哥是个糊涂人,定是被人摆了一道。
“既然是你们合伙做生意,那可签订了字据。”
“签了,”裴思泉扭头望向姚齐芳,后者慌慌张张的从袖口里掏出一张纸。
裴沅接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是签字的是张丰同裴思泉,约定的也是分利钱的事情。
“张丰是谁,”裴沅问道。
“他家里做丝绸生意的,除了我,还有不少人入股了,就连郭庆也入股了,只是他们签的是另一个字据。”
小主,
裴思泉说到这里,声音不由变低,他并不傻,事情发展到这一步,他哪里不知道这是一场算计。
自上次后,裴思泉本来就渐渐远离了郭庆,后来认识张丰也是意外,张丰同他说有一门赚钱的生意,要他入股,他虽然不相信,但张丰说郭庆也入股了,除了郭庆还有不少的贵族子弟也入股,他这才放下戒心,同张丰签订了字据。
裴沅仔细端详了那张字据,上面写的清楚,乍一看并无不妥之处,她只担心,张丰并不是真名。
果然,一旁的闻佑叹道,“世家贵族从来不会跟陌生人做生意,这盛京没有一个绸缎铺子姓张。”
“这怎么可能,我明明看到郭庆跟他签了字据。”裴思泉嚷道。
“哥哥,你看到的,只是郭庆想让你看到的,”裴沅轻声道,“郭庆自己作为诱饵把你钓了进去,他针对的不是你,是裴家,是我跟大皇子。”
“这,.....,”裴思泉本以为自己一人担下就成,现在听说竟要连累妹妹妹夫,当即便慌了。
“好了,不要慌,这事情,你既没有做过,那咱们就不要慌,爹,你派人去寻那张丰,我猜想他现在一定不在盛京了,还有那户人家,也要派人过去。”裴沅道。
裴金自然连连答应。
闻佑握住她的手,“张丰由我去寻,剩下的事情,让岳父去办。”
裴沅回头点点头,张丰牵扯到郭家,恐怕以裴家之力寻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