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食盒里面就只有两个窝窝头,还有一碗看不出颜色汤。
裴沅捡起一个窝窝头,咬了一口,味同嚼蜡。
她又捏着鼻子喝了一碗汤,又咸又苦,混在一起,不知道是什么怪味。
裴沅强忍着不适,把两个窝窝头一点点捏碎,混在汤里,吃完。
她深知要想逃跑,要把肚子填饱,不然浑身无力,没走两步就被这些人抓住了。
天色渐渐晚了,裴沅望着夜色,屋内没有点灯,但是窗外有一轮明月。
琼州天高,平原上看不到山,只有月色笼罩着大地。
而净心庵的前院也热闹起来,同下午的寂静大相径庭。
隔着这么远,裴沅都能听见前头传来女人的嬉笑声,跟男人的调笑声。
真是想不到啊,这等庄严的地方,竟然被这群人用来干这等子事。
裴沅侧着头,靠着窗户, 来琼州这么久,这还是第一次离开家里。
家,裴沅晃神,她居然把她跟司徒佑住的小院,称呼为家了。
细细想来,这一路,虽然路程奔波,住的地方差些,她真没受什么委屈,司徒佑事事迁就着她。
那人性子冷,不爱说话,但心却格外细,有时候,她想不到的东西,她都能想到。
听说他以前在盛京时,许多姑娘还爱慕他呢。
有什么好爱慕的人,那人跟个锯嘴葫芦似的。
裴沅左思右想,一会儿觉得司徒佑好,一会儿又怪自己受他牵连。
她脑袋乱哄哄的,想到司徒佑没有多少日子可活,心里竟然难受起来。
明明她现在被困在这里,还要替别人操心。
裴沅靠着椅子打起盹了。
就在她快要入睡的时候,外头突然传来一阵吵闹声。
“听说你们这里来来来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人,快带我瞧瞧去。”那是一个男人猥琐的声音。
惠明赶紧拦住他,“什么美人,黄老爷,你听谁说的,惠青你不是见过了吗,她是我这里新来的,你还是她头一个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