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宁儿,那人怎么这样狠心,看把你伤的,可怜你娘去世的早,要是她见了,还不知道怎么心疼。”
还没进门,裴沅就听见了薛老夫人的哭喊声,伴随着她的哭声,还夹杂着丫头的劝慰声。
秋巧掀开帘子,里面薛老夫人正搂着孙子哭的眼泪婆娑。
薛俊宁脸上挂了彩,额头似被什么利物划破了,被包了一圈又一圈的布条。
他今年十三岁了,仅比裴沅矮半个头,他模样生的不错,只是眼神一股子戾气,让人看着很不舒服。
此刻,薛俊宁被薛老夫人紧紧搂着,表情很有些不耐烦。
裴沅环顾周围,丫头婆子们把那祖孙团团围住,端茶的端茶,拿扇子的拿扇子,个个脸上闪着水光,不知道的还以为薛俊宁伤的多重。
这么多人围在一起,房间里充斥着奇怪的胭脂味。
裴沅皱了皱鼻子,瞧见大厅的下首有两排座位,便寻了最下面的一个座位,坐了下来。
秋巧机灵的给裴沅倒了一盏茶,裴沅端起来放在嘴边抿了一口,又捡了桌上一块绿豆糕吃起来。
绿豆糕有些腻,她吃了半块便放下了。
薛老夫人早就瞧见她进门了,见她还有闲情逸致的喝茶,不由轻轻的蹙了眉。
“夫人这是没吃饭吧,祖母还在这里呢,大哥被人欺负了,你怎么一句关心都没有。”
先开口的是薛玉梅,她是薛家这一代唯一的嫡出女儿。
她只比薛俊宁小一岁半,但是心智却比薛俊宁成熟多了。
裴沅嫁过来这几个月,她就经常斥责裴沅不懂规矩。
裴沅念她年纪小,又觉得她失了母亲,便不去与她计较,没想到,反而越发助长了她的气焰。
房间里空气一下静止了,薛老夫人也好整以暇的望着裴沅。
薛老夫人年过半百,但保养得宜,看着好似四十来岁的妇人一样,她面皮白,身子有些圆润,说话时不疾不徐,好似一位慈祥老妇人。
裴沅刚嫁过来也被她的和善的面皮唬住,以为这才是真正的世家大族夫人,所以才会对她格外敬重。
裴沅仔细回想这段日子,想到这个老太婆跟自己说的话,后背简直一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