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小事,还专程让他写本奏折交由陛下圣裁,当他是吃干饭的吗?

容予气定神闲地站着,冲他点了点头,笑得温润。

听到狄大人的上奏,景帝半阖的眸子骤然睁开,凛冽的目光径直射向了淳王。

景帝在位多年,自是深谙透过现象看本质这个道理的。

这件事表面上狄耀杰让他明示如何处置谢临,实际上是倒逼他表态谢家嫡女和容家庶女谁为正妃谁为侧妃。

且不说淳王与谢鹿竹的婚事,是他亲口允诺过的,断没有大婚当前改口的道理。

单说容家那个庶女前些日子刚口无遮拦在他面前吟诵清平调,仅一日又与他的儿子搞在一起,名分未定前日还亲自找上了淳王府的门。

行事如此草率,作风如此不检点,又如何配得上正妃之位。

只是他若现在表态谢鹿竹为正妻,岂不公然在打姎儿和容予的脸,日后还不叫满朝文武看轻了他们夫妇?又叫姎儿如何在国公府立足?

这也是他迟迟不表态的原因。

此事由淳王出面最为合适。

只是这逆子,往日最能揣摩他心意的,这次倒跟死了般,已经过了四五日,迟迟没有表态!

你说他死了吧?他还能在容黛找上门时,和她在一起厮混?

都是千年的狐狸,在他面前玩聊斋还嫩了点!

他这个儿子,怕是想把谢家和定国公府推在前面挡枪,他好美美隐身,坐山观虎斗。

这么想着,景帝看向淳王的目光逐渐变得不善起来。

察觉到景帝注视的目光,本来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模样的淳王此刻从善如流地站出来,“父皇,谢临也是为姐姐出气心切!定国公府把他抓了送去上京府着实有些小题大做。”

他绝口不提自己两度和容黛厮混的事,只轻飘飘地把罪名甩给定国公府,这又当又立的模样都把容予气笑了。

合着好事他全占了,坏事都舍着定国公府和谢家来?

听到淳王为自己儿子求情,谢隋远谢将军感动得泪眼婆娑,他紧随其后发难,“小儿谢临行事冲动,还请上京府狄大人按大盛律秉公处置。”

“只是臣也要参定国公容安治家不严,教女无方,纵容家人放印子钱借机敛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