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桢正色道:“此次摆下酒宴,请三位员外前来,是想请诸位帮一个忙。如今我初掌益都,郡城之中人心浮动,三位员外在郡城德高望重,能否帮我安抚人心。”
包房之中一片沉默。
所谓安抚人心,只是一句套话罢了。
背后的意思,是彻底投靠韩桢,并借助三家在士林中的声望,帮他招贤纳士,提供一切可用资源。
三人俱都是老狐狸,心里自然清楚。
片刻后,王重开笑着推托道:“有赵知州在,哪里需要吾等。”
“王员外!”
韩桢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道:“我不是赵佶,也不是在和你商量!”
王重开顿时面色大变。
不是因为韩桢直呼宋徽宗的名讳,而后他话中表达的意思。
赵宋不杀士大夫,我韩桢杀!
不过王重开心中也有所依仗,青州数万读书人,便是他的底气所在。
况且,在他看来,韩桢想要治理益都郡,也离不开他们三家的支持。
见三人默不作声,韩桢心头冷笑一声,大喝道:“刘锜!”
“末将在!”
刘锜立刻起身应道。
韩桢下令道:“敢炽反贼余党藏匿在这三家之中,命你调兵三百,前去平叛,若有阻拦,杀无赦!”
森寒的语气,让包房内的温度都好似下降了一些。
“末将遵命!”
刘锜根本不给他们三人反应的时间,大步踏出房门。
王重开惊惧交加,怒道:“韩桢小儿,杀我三家容易,你待如何堵住郡城三十万百姓的悠悠之口!”
韩桢嗤笑一声:“老匹夫,给脸不要脸。请你等来,是想少杀些人,还真把自己当根葱了?既然一心找死,那我就成全你们!”
酒也请了,好话也说了,还不识抬举,那就莫要怪他了。
至于罪责,一股脑推到敢炽军身上便是。
说起来,敢炽军真是个背黑锅的好材料。
“你……”
王重开胸口起伏不定,只觉得一阵气血上涌,头晕眼花,摇摇欲坠。
一旁的苏文怀见状,赶忙扶住他,同时面色焦急道:“县长,有话好说,何必动刀动枪呢,快且将刘家小郎君叫回来罢。”
韩桢斜蔑了他一眼:“军令如山,你当是顽笑不成?”
“这……何至于此,何至于此啊!”
苏文怀大惊失色,口中喃喃自语。
端坐在一旁的赵霆已经彻底吓傻了,上一刻还好好的,下一刻便要灭人满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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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桢自顾自地端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酒,语气平淡道:“从卓楼到城门调兵,再到你们三家,差不多需要一刻钟的时间。”
话音刚落,就见麻彦民起身道:“老拙愿助县长一臂之力。”
他对赵宋本就心存怨气,本想多观望观望,作壁上观。
此刻眼见形势不妙,哪里还顾得了这些,先保住一家老小性命才是要紧之事。
“还是麻员外识大体。”
韩桢微微一笑,遥遥举杯。
见状,麻彦民强行堆起笑脸,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重新坐下后,韩桢夹了一筷子灼羊肉塞入口中,根本不管王、苏二人。
苏文怀面色挣扎,最终咬牙道:“吾……吾也愿助县长,安抚人心。”
说完这句话,他如同被抽走了全身力气,瘫坐在椅子上。
一时间,包房内陷入沉默。
韩桢自斟自酌,时不时尝一口菜,好不惬意。
别说,小虫请来的这个厨子,手艺确实没话说,尤其是那一道灼羊肉,外酥里嫩,肥而不腻,他这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