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兵,就是用钱硬生生堆出来的。
没钱?
那就只能老老实实搞步兵。
毕竟一名步卒所需的军械才要几个钱?
哪怕是步人甲,制造成本也不过在五十贯左右,外加其他兵器,最多七十贯封顶了。
可骑兵就不同了,抛开其他不谈,仅仅是四匹马都高达三百余贯了。
并且,饲养这些战马,也是一笔不小的花销。
韩桢吩咐道:“营长之职伱先暂代,这厮用不了多久就会回来。”
“得令!”
聂东抱拳道。
韩桢想了想,下令道:“益都郡来信,说今日又会有三百匹战马运到,外加一百副步人甲,明日再扩军一千!”
先前组建骑兵营,已经从步兵营抽调了五百精锐,还没来得及补充。
眼下又有三百匹战马送到,是时候再扩军一波了。
听到步人甲,聂东面色一喜:“这骆沙当真是有些手段,若是再搞一批神臂弩就更好了。”
“慢慢来,会有的!”
韩桢微微一笑,带上那副试验用的重甲,朝着军营走去。
现在重甲紧缺,可不能浪费。
这重甲只是被铁蒺藜扎穿了几处,送到官营作坊里,稍微修缮一番,更换些甲叶还能继续用。
拎着重甲,韩桢骑上战马一路回到县城中。
临淄县如今很是繁闹,商队进进出出,街道上摩肩擦踵。
颇有些回光返照之意,重现春秋战国时期,齐国都城的盛况。
这便是支柱产业,带来的红利之一。
流动人口多了,商业自然繁盛。
一支商队少则数十人,多则上百人,这些商队将货物运到临淄县,不可能立即离去,总得休整个一两天。
这一两天,总得住店吃饭罢?
牛马牲畜需得草料喂养罢?
总得在瓦市子耍些乐子罢?
这些都能带动当地经济。
……
韩桢没有先去官营作坊,而是径直回到县衙簿厅。
薄厅的书吏与税吏,如今已高达两百余人,办公场所不够用,以至于又扩建了几间房子。
老实说,临淄县作为一个中县,人口不过三五万,根本就用不到这么多胥吏。
哪怕是京畿周边的望县,也就只有几十个书吏与税吏。
两百多名胥吏,光是每个月的俸禄支出都是一笔不菲的开销。
对此,胥吏们不懂,但常知县心里却跟明镜似得。
之所以有这么多读书人应召胥吏,就是因为他们保证过,胥吏往后可以做官。
但临淄县算上主簿和县丞,满打满算也就两个官位空缺,根本不够分。
这些胥吏,都是往后京东路各州县官员的预备役。
韩桢说要等,不光是在等军队,也在等这些胥吏。
起事之后,每打下一个州县,便可派遣一名表现突出的胥吏升为官员,前往管理。
此举既能整顿胥吏,又能吸引不得志的读书人投靠,还解决了往后打下州县的管理问题。
一石三鸟!
莫要觉得胥吏就不如官员,事实上在基层治理上,胥吏反而比官员更具优势,因为胥吏们就是从底层一步步爬上来的,衙内如何运转,治下之所如何收税,赈灾救灾如何进行,都一清二楚。
反倒是那些官员,一个个埋头苦读十几年,一朝考上进士,然后被派往一州一县管理几万甚至几十万人,一丁点经验都没有,治理州县还是得靠手下的胥吏。
照例寻洪押司询问了一番县中情况后,韩桢提笔开始规划起了火药工坊。
火药的秘方,比之精盐更加重要。
所以,保密性要放在首位,其次才是生产效率。
不同于制盐厂,他打算将整个火药工坊,一拆为三。
在小东村建造制硝工厂,在杨庄建造制硫磺工厂。
这两处工坊,只负责提纯硝石与硫磺,其他的一概不用管。
提纯之后,统一运送到设立在军营深处的火药作坊中。
军营的火药作坊,再度一拆为三,分为调配、制粒以及填装三个独立的车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