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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
刘宓扒开缠绕在自己身上的玉臂,缓缓坐起身。
轻轻拍了拍额头,缓了一阵后,他这才清醒了一些。
低头看了看,两个姐儿还在睡,身上的细纱早已不知踪影。
阳光透过窗户,洒落在雪白的肌肤上,晃得人一阵眼晕。
刘宓却没心思欣赏,目光扫视一圈屋内。
当看到堆放在角落里的四个木箱时,嘴角不由勾起一抹笑容。
“老爷。”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轻呼。
听出是管家的声音,刘宓开口道:“进来。”
门被推开,一名老仆走了进来,躬身道:“老爷,常知县已在楼下等候多时了。”
在北宋,仆人对家主的称呼,是有讲究的。
比如方三三和福伯,唤家主都是阿郎,而从不唤老爷。
为何?
因为老爷这个称呼,只有达到一定的品级地位才能喊。
五品官儿,便是这个称呼的门槛。
没到这个品级,仆人这么称呼主家,若是被旁人听到,绝对会被嗤笑。
小主,
这就好比一个杂货铺的老板,让店里员工喊自己董事长一样。
“嗯!”
刘宓点点头,在老仆的服侍下,穿衣洗漱。
他这次来算是微服私访,没有走府衙的程序,因此只带了一名老仆,与一众护卫。
穿戴好衣衫,对着铜镜整理一番仪容后,刘宓这才出了房间。
临走前,他还吩咐道:“收好这几口箱子,莫要让人碰。”
“俺省的。”
老仆点头应道。
楼下大厅,常知县正在吃茶。
见到刘宓下来,立刻起身行礼,口中问道:“刘通判昨夜歇息的可好?”
“尚可。”
刘宓接过茶盏,先是看了眼汤沫,这才浅浅抿了一口。
常知县又问:“刘通判今日是个甚么章程?”
“今日便回郡城了,府衙还有一堆事儿等着呢。”
生意谈妥了,钱也到手了,他自然不愿继续待在这穷乡僻壤。
如此热的天气,屋子里竟连个冰鉴都没有。
“既然刘通判公务繁忙,那吾便不再相留了。”
常知县面色惋惜,心里巴不得这厮早点滚,昨日已经耽误了自己一天事情。
待用过了早饭,例行道别后,刘宓带着四箱土特产登上了马车。
临走前,刘宓拉开马车上的帘子:“胥吏刘勇升任县尉一事,待吾回去后,便上奏请封,不日便会有告身赐下。”
常知县躬身行礼道:“吾在此代刘勇谢过通判。”
“对了,那赤鳞鱼不错,往后每月送百条到吾府上。”
说罢,刘宓放下帘子。
下一刻,马车缓缓驶动,沿着街道朝城外行去。
目视着马车消失在视野中,常知县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哼!
韩二的钱,岂是那么好拿的?
一旦沾上,往后有你们好受的。
……
上午出发,直到临近傍晚才回到益都郡城。
当晚,赵霆便登门拜访。
书房内,刘宓一脸倦色。
昨日属实喝的有些多了,加上今日又舟车劳顿了一整天,此刻只觉得浑身似散了架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