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着方三三她们低头做课业,韩桢朝安娘隐晦地使了个眼色。
不知为何,每次打完仗,他的火气都很大。
安娘没有回应,只是那一双桃花眼,更加水润了。
丰润的磨盘,也不自觉的在椅子上磨动了几下。
韩张氏虽在拨弄着算盘,但却将两人隐晦的举动,尽收眼底。
心中羞涩之余,又有股酸意。
狐媚子!
她就是这般软糯的性子,哪怕受了委屈,也只会憋在心里。
像个豆包似得。
一路来到后院,韩桢脱下竹甲与衣裳,只余下一条亵裤,显露出一身充满爆炸般力量的肌肉。
拎起一桶井水,当头浇在身上。
清凉井水一激,韩桢只觉无比舒爽,整个人也精神了许多。
一连浇了几桶后,他又拎起一桶水,拿起丝瓜瓤,仔细刷洗身上干枯的血迹。
二院大厅。
待到韩桢走后,安娘见韩张氏有些心不在焉,便关心道:“闰娘,若是累了便去休息罢,明日再学,不打紧的。”
“嗯,你也早点睡。”
韩张氏轻嗯了一声。
这段时日相处下来,她觉得安娘是个很好的女人。
性子爽利,做事又勤快,而且也很会做人,很多时候院里发生一些口角争执,都是她去说和的。
但不知为何,韩张氏就是对她亲近不起来。
可能,是因为那双水汪汪的桃花眼罢。
安娘应道:“俺还要对一下今天的账呢。”
如今三间铺子,生意最好的便是杂货铺。
其次就是成衣铺,不过这些村民一个个都猴精猴精的,基本没人买成衣,都是买了布料之后,学着铺子里的成衣款式自己回去缝制。
这样一来,就能省下一笔钱。
倒是首饰铺,至今没有开张,每日看的人不少,却没一个人买。
为此,安娘曾向韩桢提议,将首饰铺子撤了,改开其他的铺子。
结果被韩桢拒绝了。
现在不买,过段时日可就不一定了。
那帮士兵家中刚刚富裕,眼光暂时还放在衣食住这三样上,等过上几天吃饱饭的日子,就会开始琢磨起其他东西了。
“那俺先去睡了。”
韩张氏说着,收拾好桌上的笔墨纸砚。
出了大厅后,一路朝着后院走去。
后院黑灯瞎火的,韩张氏下意识的看了眼正屋,见没有亮光,心下便以为韩桢已经睡了。
摸着来到井边,原是想着洗一洗手上沾染的墨汁。
忽地,黑暗中响起一道声音。
“来了?先帮我搓搓背。”
韩桢此刻正在用皂角洗头,听到脚步声,反手将丝瓜瓤递向身后。
“呀!”
韩张氏被吓了一跳,轻呼一声。
待回过神,发现声音的主人是韩桢后,她的小脸立马涨的通红。
哪……哪有叔叔让嫂嫂搓背的,也太荒唐了。
这时,韩桢也意识到不对劲,转过头,借着微弱的星光,发现来人竟是韩张氏。
心下尴尬之余,韩桢赶忙解释:“嫂嫂,实在对不住。没想到是你,我以为是安娘。”
方才给安娘暗示过,所以听到有脚步声径直朝井边走来,便以为是安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