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贡朝廷?” 方正毫不客气地打断他的辩解,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按照朝廷的规定,凡收赋税,必要严守公正,这些高额税赋,我看是在肆意乱收、横征暴敛。”
静默片刻,书房的气氛由原本的平和逐渐变得紧张起来,藏匿在暗处的真相似乎被方正坚定的态度搅动得蠢蠢欲动。书办有些焦虑地扯了扯衣角,看向方正的眼神中流露出一丝惊惧。
淳安县位于宁国的东南边陲,这里三面环山,一面傍水。清澈见底的淳河宛如一条灵动的丝带,串联起这方水土的命脉,灌溉着肥沃的万亩良田,滋养着这片土地上的百姓。然而,由于宁国的朝廷腐败不堪,肆无忌惮地搜刮民脂民膏,本应是物产丰饶的淳安县却沦为了掠夺和强取的牺牲品。官绅相互勾结,导致赋税之重远远超出朝廷的规定。(田间地头,农民们弯着腰,辛勤劳作,汗水湿透了他们破旧的衣衫,却依然难以维持生计。)
“淳安县美景如画,可人心的污浊却无法为国家所容忍。” 方正站在一片碧绿的稻田旁,目光所及之处,皆是辛苦耕作的农民,他们弓腰低头,被沉重的税赋压得疲惫不堪。(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心中满是愤懑。)
“大人,淳安县原先的经济在我们看来还能勉强维持,但是随着朝廷的压力与日俱增,许多农户都在改种能够快速换取银两的作物,这不仅损害了土地,还使得我们的粮食产量大幅减少。”家仆李四一脸沉重地陈述着自己亲眼所见的景象。
方正眉头紧锁,双眉之间的褶皱仿佛能够夹死一只苍蝇,他深刻地感受到了淳安县人民所遭受的苦难。他深知,这里的田地产出有限,而税收负担沉重,许多农民甚至无法维持最基本的生活。这种不可持续的状况若不加以改变,只会导致整个县的民众陷入更加水深火热的贫困之中。
“官绅联合,压榨农民,这是腐朽朝廷治理下最常见的丑恶病态。现在,我必须查明这种病态的根源所在。” 方正的声音坚定有力,仿佛是在对这片土地许下庄重的誓言。
随着朝阳的光辉逐渐将整个书房照亮,方正翻开一堆账目,眼前的账簿密密麻麻地记录了历年的税收情况。他发现田赋税不仅连年递增,而且杂税的种类繁多,每一项收取的钱数均明显高于朝廷的要求。(他的手指在账本上用力划过,仿佛要将那些不公的数字统统抹去。)
“宁国十四年,国债税一石增至两石,奸商税为何也从硝盐换作丝缎,这里的欺瞒实在是令人触目惊心。” 方正犀利的目光牢牢地盯着账本,他对这种贪腐行为充满了愤怒,内心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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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肃的情绪在整个书房中弥漫开来,书办的脸色已然变得苍白如纸,他清楚地知道,新来的方正县令对于税改的决心坚定不移,不容置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