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衣一愣,赶忙跑出去。
陈三爷一把夺过男花旦的假发辔头,戴在自己头上。
男花旦大惊:“你干什么啊?”
陈三爷呵呵一笑:“我串一出!”
“滚!你闹腾什么?”男花旦怒道。
陈三爷笑道:“今天蕉爷的千金来了,我想上台抖一抖!”
男花旦咯咯一笑:“你会唱吗?”
陈三爷眨眨眼:“会啊!”
男花旦白了他一眼:“你得了吧!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砸了场子,瓢把子会生气的!快别闹了,把我的凤冠霞帔还给我!”
陈三爷从怀中掏出一张银票,递给男花旦:“我是黄河戏班的忠实票友,给个面子!”
男花旦接过来一看,卧槽,一万两!惊得目瞪口呆:“哥们儿,你追女孩,下血本啊?”
陈三爷笑道:“追到后,本利全都回来了!别啰嗦了,帮我化妆,简单画画就行!”
男花旦见钱眼开,立马给陈三爷化妆:“我跟你说,《红娘》这出戏,要拿着棋盘出去,把张生藏在棋盘后面,让崔莺莺和张生见面……起调是这样唱的……一泓碧水鱼成双,粉蝶双飞斗春光,夜色撩人自消遣,深闺喜得片时闲——”
陈三爷喝道:“行了我知道了!”
“你可别给我搞砸了!你到底会不会唱啊?”
“相当会!”
仓促化妆后,陈三爷顶着旦角头饰,一身青衣,拎着棋盘,就奔了出去。
在后台对戏班子的伴奏人员使了个眼色,要求立马登场。
敲鼓打锣、拉二胡的人都傻了,这不是俺们戏班子成员啊,虽然扮相很红娘,但不是自己的男花旦啊。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鼓点一响,红娘登场。
陈三爷举着棋盘就登台了,他尽量用棋盘遮住自己半边脸,你别说,这几步走得还行,挺像那么回事儿。
小时候杂技团紧挨着梨园行,一个杂技班子,一个戏班子,两家“瓢把子”多有来往,学徒之间也经常模仿打闹,他学过一些戏曲片段,今天派上用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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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三爷以棋盘遮面,模仿花旦声音,高声唱道:“一泓碧水鱼成双,粉蝶双飞斗春光,夜色撩人自消遣,深闺喜得片时闲——”
戏班子一听,还行,立马来劲了,锣鼓铙儿一起响:锵锵锵锵锵锵……
咚咚咚咚咚咚……
钛钛钛……咚咚咚……锵——
陈三爷都要急死了,他得等这个韵脚,不能窜折子啊。
随即唱道:“小姐,你快随我来——呀——”
戏班子全体伴奏一下子愣住了,丢了一段,怎么上来就叫小姐啊?还有一段唱词呢!
但也没法叫停,只能鼓点跟上:咚咚咚!钛——
下面观众也傻了,这是唱的哪出啊?新版红娘啊?
陈三爷身体在台上走来走去,作寻找状:“小姐?小姐?你去——哪里——了?”
观众大笑,这个红娘太彪了。
但很可爱,陈三爷本来长得就有带点女儿相儿,腼腆温如玉,公子世无双。
此刻妆容满面,更像那女娇娘。
陈三爷始终用棋盘挡着自己半张脸:“小姐?小姐?你去哪里了……”
咚咚,锵锵锵锵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