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拉回眼前,裴液才想起来自己仍未询问墙外人身份。
“这位……”裴液犹豫了一下,在“姑娘”和“前辈”之间还是选择了前者,“……姑娘,我叫裴液,敢问你姓名?不知你来奉怀有何贵干,若有需要,我可为你引荐县衙的几位大人。”
“不必了,些许私事。”墙外人道,“我是明绮天,可否向你询问些问题?”
明绮天?那是谁?
裴液在脑子里搜刮着这个陌生的名字,对方说“我是明绮天”而非“我叫明绮天”,这个微妙的不同好像昭示着些东西。
“你请问。”
“贵地可有流传过一本书或者说一门神妙武功的消息?”
裴液茫然蹙眉:“没听说过。”
“好,多谢。”
裴液一愣——这就完了?
他不禁提醒道:“你可以多说些相关的信息,说不定我能想起些线索。”
墙外人沉吟了一下道:“我亦不知更多,只有一条,它可以被称为‘丹田种仙之法’。”
这陌生的名词令裴液更加茫然,只好再道:“没听说过。”
“嗯,多谢。”墙外人又道,“另外,我不小心见了伱的剑式,手上现有三样东西可做补偿——一本比你那剑术逊色不少,但仍可称上流的剑术;一柄东海剑炉所铸‘乙上’之剑;还有一本是我幼时记录练剑感悟的小册。不知哪样更称你心意?”
裴液愣怔了一会,没想过自己的剑被听一下是件如此严重的事情——几年前在公房读杂本时,偶尔沈常检在院中练剑,他听了不知多少回呢。
或许这是外面的规矩?毕竟看家的本领被人看去确实不太合适。
但话又说回来,听不等于看,看也不等于学。昨夜的黑袍人,即便提前给他看上十遍他也不知如何破解,第十一遍自己仍能刺入他的咽喉;而现在墙外之人既然隔着墙就能解透自己这招剑式,那即便再出其不意,自己这招在她面前也不能建分毫之功。
思虑再三,裴液最终还是按自己的认知行事,正色道:“明姑娘,我在院中练剑本来也没防备别人,你走在街上听去了、学会了那是你的本事,不必给我什么补偿。何况你一番话也已使我十分受益。”
墙外人沉吟了一下,扔出一枚小玉剑落在裴液手上,道:“这是我近一个月来见过的最好剑术,我倒没有学会,但也颇受启发,礼尚往来本是常理。你既然现在不愿受礼,那便先拿着这枚剑符吧,等什么时候想好了,随时可以注入真气,用它联系我。”
裴液刚要说话,忽然心中一跳,快步推开院门,街上已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