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亲耳听见天子所言,任谁都很难相信大皇子温厚谦逊的外表下,竟然是那等暴戾狂傲的性子。
陆沉随着大皇子走进雅舍,两人落座后,自有娉娉婷婷的侍女奉上香茗。
请茶之后,大皇子感慨道:“其实伱当初返京的时候,本王便想邀你一叙,偏偏被二弟抢了先,本王亦不好同他争抢。后来发生那么多事情,本王知道你忙得脚不沾地,更不好耽误你的正事,于是一直拖到现在。”
陆沉从容地说道:“殿下厚爱,臣不胜感激。”
大皇子心里略有些失望,毕竟他说得那么有诚意,陆沉理应更加坦诚,而非现在这般用一句客套话敷衍。
当然他也知道有些事急不来,便压下心中的情绪,继续赞道:“你是父皇看重的能臣,不论是在边疆领兵作战,还是在京城协助父皇铲除奸佞,一桩桩一件件都很不容易,本王悉数看在眼里,因此特地设下宴席,聊表敬意。”
“殿下言重了,臣只是尽自己的本分,不敢妄言居功。”
陆沉依旧保持着相对合适的距离。
陈王府中的文士们对今日这场宴席做了诸多推演,故而大皇子对陆沉油盐不进的态度早就有了心理准备。
此刻见他始终不肯接过自己的话头,大皇子便爽朗一笑,然后开始向陆沉询问边疆战事的细节。
陆沉的讲述十分乏味,然而大皇子却像是听了一个波澜壮阔的故事,时而扼腕叹息,时而击节赞叹。
仿佛他就是这世上最完美的倾听者。
……
南城,建王府。
后宅内坪之上,三皇子李宗简手持长剑,正在演练一套剑法。
他的动作颇为标准,看起来也算像模像样。
片刻过后,三皇子收剑而立,望着手中的长剑,一脸惋惜地说道:“老大虽然没脑子,却有一身习武的好天赋,可见天道有常,自有命数。”
此间没有仆人,仅有许皇后的娘家侄儿许如清在旁。
闻听三皇子此言,许如清沉稳地说道:“殿下身份贵重,何须像江湖草莽一般舞刀弄枪?习武是为强身健体,此事对于殿下来说不难,亦不需要多高的天赋。”
三皇子走过来用手巾擦了擦脸,感慨道:“我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