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塞尔意识到教士的异样,他一边口头敷衍着对方,一边勐地探手拔枪,但他的左轮手枪就像被胶水粘在了枪套上一样,根本拔不出来。
阿西娜就好像没有察觉到他的尝试一般,继续回答着他的问题:“奇迹当然是有代价的,即使是你们信仰的异端教会也是如此,只是他们隐瞒了代价的源头。唯有顺从自己的天性,我们的力量和寿命才能得到充分的增长,难道你见过不断压抑自己的本性却还能得到健康身体的人吗?我的天性就是生育,即使没有健康的孩子也无所谓,只要这小畜生出生,我就可以重新收回我的力量,甚至还能有所增长。”
这种诡异的说法让迪塞尔更加确定了当前的局面,他干脆地扯下腰间皮带,一个前跃挥手抽向阿西娜。
在加入了虎克侦探事务所后,他成为了一名刃之道的研习者,掌握各种武器是平时的必备功课。
皮带在他的手里如同长鞭一样犀利,甚至因为前端铜带扣的分量加成,如果打在头上,一下就能击倒一名受过拳击手训练的180磅壮汉,这个结论是经过多次试验的。
皮带带着呼啸声打向蜘蛛教士,海浪般起伏的线条积攒着动能,等待一次畅快的释放。
要是能击中头部,他相信这个伤势会直接废除对方的施法能力。
然而带扣顶端的金属光泽止步于阿西娜的脸前约莫半尺的地方就开始回缩,强劲的动能只激起一阵微风,稍稍撩动她金色的长发。
白色的粗大丝线从暗处生长,顺着迪塞尔的双腿向上攀附,粘性的构造困住他的手脚。当他摔倒在地,不得已数着地板的格子,才发现自己从进入房间开始就一直被法术干扰着视觉。
他自己所在的位置和眼睛看到的并不匹配,而阿西娜·柏吕阁的实际位置同样比他看到的更远。
对方早有预谋。
“你也一样,迪塞尔,你就和刚出生的孩子一样邪恶且没用。”蜘蛛的语气甚至有些哀伤:“我在第一眼看到你时就知道这点了。为了钱杀人的存在有什么高尚可言呢?”
她掀开衣物,掀开外表新的皮囊向他展示。
底下的腹部早已恢复了平坦,甚至有些凹陷,之前他看到的隆起部分只是血肉粘土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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迪塞尔立刻明白她在派遣他们外出的这段时间里做了什么。
他看向阿西娜·柏吕阁的眼神已经不再是看到魔鬼那般,而像是在注视邪恶本身。
“不过,我确实对这个孩子抱有不小的期待,可惜你们的人没能把安瑞尔大师安全送来,又没有能力维持一个安全的环境。而我又有些迫不及待,想要知道最终结果,所以想办法提前见了它一面。”她努了努嘴,委屈得不行:“还是失败了,它根本不正常。”
“你这个疯子,不正常的是你!”
迪塞尔奋力地在蛛网中挣扎,他故意制造了不少声响,但门外一点动静也没有。
恶魔的法术隔绝了两边的空间。
“随你怎么说吧,我不是来商议的,我是做决定的那一个。”
阿西娜此刻看侦探的眼神中饱含着一种天真、质朴的情感,那是对食物的热爱:“非自然的生育方式让我变得虚弱了,既然你们没有发挥出作用,那不妨来为我补充一些营养,作为超凡者,我想你的药用价值应该比凡人更高。”
迪塞尔冷静下来,不再尝试那些无用的挣扎。
他只是平静地看向教士,和它的两眼对视:
“怪物,你敢破坏协议,事务所会找你们的麻烦的。”
坐在椅子上的的美丽蜘蛛用能够包容一切的眼神回望他,童孔里面终于萌生出一星半点的慈爱来。随着体液失衡,阿西娜仿佛在对方身上见到了几张熟悉的脸蛋,那是她最初投入爱的孩子。
稚嫩的脸配着不同的躯干,或者平庸,或者畸形。
真是令人怀念。
“或许吧,但让我告诉你一件事,迪塞尔。别对任何还未发生的事说‘一定’。”
她从椅子上下来,靠近的过程中,数对锋锐的刀足刺破了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