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烦得紧?”陆浔放下皮拍,换了藤条,“哼,我看你是春风得意,飘了吧。”
周昫心里一阵哆嗦。
“四殿下年纪轻轻就领了守备军统领这等要差,手下掌着几千上万号人,怕是看不上我们这等寻常人,自然也听不进什么话。”
“师父!师父你别这么说……”周昫就怕陆浔自怨自艾地贬低自己,“我听的,您说的话我听的……”
嗖——
藤条抽破空气,落在他身后灼热的红肿上,本就滚烫敏感的皮肉根本承受不住这般锐利的撕咬。
周昫说话的声音一顿,继而爆发出一阵高亢的哀嚎:“嗷!”
他没准备好,翻身挣扎时从长凳上滚了下来,两手虚捂着身后,却根本不敢碰。
“滚够了,就自己趴回来。”陆浔在椅子上坐下,“为师有的是时间,等着就是了。”
周昫原本还想说两句求饶的话,这下却是被堵得死死的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经验之谈,这种时候说什么都是拱火。
周昫抬着眼神偷偷瞟了陆浔好几眼,才扶着长凳把自己趴了回去。
那一记藤条带着警告立威的意思,陆浔没刻意收着,这会儿已经由白转红,慢慢浮出了肿起。
“我的话你听,那除了我的呢?”陆浔整理着他的衣服,又把那软垫的位置挪了挪,将他后腰到腿后的位置都暴露出来,“其他人就说不动你了是吧?”
周昫抿了一下嘴,却不知怎么应声。
他与户部那一场干得利落,差银要回来了,守备军许多人是真对他刮目相看,甚至把他当成了守备军的希望。
好话听得多了,难免有些膨胀。
不过,因为如今这环境属实艰难,他那膨胀的心态并没有表现出来多少,连自己都没察觉,哪里想到会被陆浔抓着一点苗头,抽丝剥茧地给揪了出来。
“刚愎自用,不听劝告,古往今来多少人物死在这八个字上。”陆浔抬手,将藤条搭在他身后,“四殿下,您如今还不是什么人物呢,谁给你的底气,让你敢这般无视他人言语!”
话到后面语气陡然转厉,紧跟着一记藤条抽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