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出去,周昫便好奇地伸长了脖子看,没一会儿就见他手里拎了一堆东西,往桌子上一搁,挑眉睨着眼神:“自己选一个吧。”
树藤水瓢擀面杖洗衣棍鸡毛掸子……靠,他怎么忘了还有这玩意!
周昫嘴角直抽,看他的眼神跟看鬼一样,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万物皆可用来揍崽子?
“如何?”陆浔两手撑在台面上,往前倾了身,“选哪个?”
周昫默默地往后挪了挪,离陆浔更远点,确保他的手够不到自己,然后苦口婆心地与他讲道理。
“师父啊,你别一天天要打要揍的,这样不行,会把人吓跑的。那孔老夫子都说了,读书人别动粗……”
“孔老夫子几时说过这话。”陆浔听出了他满口胡诌,站直身瞪了他一眼,“你论语是想重新学是不是?”
周昫立马端正态度舍弃胡诌的路子,让陆浔讲学简直就是他人生一场大劫,好不容易熬出头了,可不想再回去。
“我的好师父,反正明天就该启程了,到了京里还要那劳什子玩意干什么?您有事吩咐,说一声,我还敢不听吗?咱们和和气气的多好。”
陆浔心想这饼画得可真够大的:“行啊,咱们和和气气的,你过来。”
周昫一动不动,甚至还往后挪了挪,多日的求学经验告诉他,你过来这三个字后面,绝对接不了什么好事。
“殿下,陆大人。”董存知吭哧吭哧地上了门,“如何,明天启程,可还有哪里缺的?”
两人皆是一惊,急急忙忙摊了几本书将桌上那堆东西盖了,周昫飞快地翻过桌子,在董存知进来前挡住了他的视线。
“殿下。”董存知向他行了个礼。
周昫清了喉咙,拍拍他的肩膀:“辛苦董大人了。”
几句场面话送走了董大人,周昫正要松口气,突然发现手腕让陆浔捏住了。
“……”
“这回还能躲哪去?”陆浔欺身上前。
躲不到哪去,周昫心想,挤了一个讨好的笑:“师父饶命。”
陆浔盯了他一会儿,到底不是真生气,伸手在他身后掐了一下,温声轻斥一句:“惯的你,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