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举手抬足间,还有些不适的异样,却越发诱人了。
看着她屈膝跪坐时的微微蹙眉,韩绍忍不住道了一声。
“可要我帮你温养一二?”
陈文君闻言,脸色微红,白了他一眼。
那等私密难言之处,就算是再亲密无间,也难免羞耻。
“妾亦有修为在身,自己调息便是。”
“就不劳郎君费心了。”
呵,口气倒不小。
区区天门真罡,又怎么及得上真仙法力浩瀚宏大,效果显着?
见她这般狗咬吕洞宾,韩绍顿时不再多言。
不得不说,要说性情多变。
这位陈氏嫡女在韩绍过往认识的女子之中,还真是独一份。
初见之时,唯唯诺诺、期期艾艾,可谓我见犹怜。
今日一见,却是时而主动大胆、时而含羞带怯、时而惊惶不安。
而这一转眼间,竟又有了几分蹬鼻子上脸的迹象。
可偏偏这一份本该让人心中生厌的‘蹬鼻子上脸’,却因为分寸拿捏的极好,反倒是凭添了几分俏皮的意味。
只能说,不愧是世族高门里走出的嫡女,确有几分不凡。
小主,
见她又开始在自己面前摆弄那尊小巧的兽首香炉,韩绍眼神古怪道。
“这一次……不会再添上什么古怪的东西吧?”
陈文君一双酥手燃起宝篆,红着脸浅浅笑道。
“妾已得偿所愿,又何须再画蛇添足?”
那眼神模样活似一只偷得鸡尝的小狐狸,羞赧中带着几分狡黠。
韩绍失笑。
“这么说,本侯如今已入夫人彀中?”
轻轻阖上香炉兽首,陈文君摇头。
“是妾早入郎君彀中矣。”
说着,她忽然当着韩绍的面,讲起一个世族贵女于定北城门偶遇一白面小将的故事来。
讲她在那位公孙嫡女的冰冷目光下,如何不忿、恼怒。
讲她如何渐渐对那白面小将从心生好奇,到念念不忘。
讲她如何一点一点小心收集那白面小将的诸多讯息,如何一点一点认识他、了解他。
再讲她在听到自家老祖准备送将自己送到那白面小将身边,只为一卑贱女侍婢子时候的不甘与愤怒,惶恐与不安。
不应该是这样的!
就算要从暗处站在他眼前,她也应该如那公孙嫡女一般,正大光明!
而不是像这样卑微!
这种幻想与现实的巨大撕裂感,让她痛苦与无措。
韩绍不动声色地听着,初始时眼神还有些古怪。
因为他也没想到早在去年自己还籍籍无名时,自己竟就入了这位陈氏嫡女的眼中。
还有……这其中竟然还牵扯了公孙辛夷,这也是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的。
而这种曾经对面不相识,如今却是枕边亲近之人的时空交错感,更是让韩绍也忍不住感慨一声命运的玄奇。
只是渐渐地,韩绍嘴角那抹勾起的笑意,便渐渐淡了下去。
“所以……夫人从一开始,就在关注本侯?”
或许用关注一词,并不恰当。
准确的说,应该是窥伺。
这种在他人眼中分毫毕现的感觉,让韩绍本能地不舒服。
对此,陈文君也能理解。
就像当初她尚在闺阁、云英未嫁时,那些自认才俊的登徒之士,每每动用诸多手段,查探自己的喜好、行踪时,她也是同样的想法。
其行不可悯,其心亦可诛!
只是她还是在韩绍面前说了出来,并且大大方方地承认道。
“然。”
“不止如此,这近一年来,郎君所有的动作,妾不说全部知晓,却也知晓个大概。”
韩绍蹙眉片刻,然后笑了。
“比如呢?”
陈文君接过女侍递上的茶水,忍着身体的不适应,屈膝上前为韩绍添上茶水。
口中吐出数个词汇道。
“神都、草原、黄天道……”
韩绍接过茶水的动作微微一顿,嘴角那抹刚刚勾起的笑意,也有了几分僵硬。
小半晌之后,忽然将手中茶盏一饮而尽。
“夫人聪颖至斯,可该想到跟本侯说这些的结果。”
陈文君沉默点头。
“知道。”
没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