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沉默后,摇头道。
“言重了!言重了!李常侍乃陛下近人,整日替陛下奔波劳苦,为陛下分忧,怎么能算闲散?”
不过李瑾也懒得跟他计较,声音尖利的一笑,便打着哈哈道。
饶是李瑾如今对韩绍观感不佳,内里甚至还带着几分戒备,此时被这番马屁一拍,也大为开怀。
李瑾感兴趣的是如今镇辽军在未来那场大战中的布置。
宾主落座,女侍奉茶。
“微臣年少,得遇陛下明主之恩,才有今日!”
“李常侍哪里的话!韩某与李常侍相识时,不过微末之身!”
陛下果然知我!
目送公孙老祖离开之后,韩绍还没来得及喘上一口气,旋即便叹息一声。
小主,
就像前世炒股,股票一时跌停不可怕。
因为内容他早就知道了。
要是说难听一点,那是什么?
是窥伺禁中!
李瑾不相信以这厮的城府,会不明白这一点。
“陛下甫一得知侯爷破境登仙,大喜过望。”
“老祖此言差矣!非目中无人,乃自知也!”
见韩绍没有否认,竟然就这么承认了下来,公孙老祖倒是有些意外了。
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公孙老祖叹息一声,神色认真道。
徐徐吐出一口浊气,韩绍颇为郑重地向着公孙老祖,深深一揖。
少了几分疏离的公孙老祖,一阵大笑过后,拍了拍韩绍的臂膀,神色忽然变得郑重。
只是对于韩绍而言,能遇到公孙老祖这样思维通透的‘天使投资人’,却是一种难得的运气。
这就不装了?
刚刚韩绍有意无意探听宫中之事,李瑾就有些警惕了。
不但修为已经踏入六境金身,还当着自己的面斩杀了一尊九皇子的分身!
而如今,一眨眼间的一年之后。
甚至就连整个辽东公孙也免不了伤筋动骨。
虽然眉宇间,人依旧是那个人,并没有太大变化。
一个边将彻侯对这些东西感兴趣,说轻了可以算是好奇。
“怪咱家!倒是咱家忘了,侯爷事务繁忙,哪能让咱家这个闲散之人,随意耽搁时间。”
那万骑白马义从,可是公孙老祖多年看护、等闲舍不得拿出来的宝贝。
要知道他前世浪荡一生,最怕的就是责任二字。
“惜哉!微臣才薄力微,唯有这一身肝胆,以报陛下!怎能堪陛下如此赞誉?惭愧!惭愧!”
“咯咯,咱家就一玩笑,冠军侯勿慌。”
可却忘了他本身只是个弱冠少年郎罢了。
“真要是打不过,你也没人会怪你。”
“此战,你放手一搏便是。”
只是此一时,彼一时。
因为两相对照,总能让他们追忆起往昔的峥嵘岁月。
好在李瑾这话也是用玩笑的口气说出来的,能放也能收。
于是很快便轻咳一声,打断道。
韩绍懂了。
“余者皆不重要。”
天命之人,命数强大。
公孙度的镇辽军先抛到一边不说。
面对这场即将到来的两族大战,心中有所紧张也是情理之中。
见韩绍一本正经地说出这般狂傲至极的话,甚至还不忘顺着自己的话,踩上自己一脚。
“想当初,老夫在你这个年纪,尚且懵懂无知,整日只知浪荡不羁,蹉跎岁月,又哪里及得上伱今日这般成就?”
……
而宫中的事情,李瑾自然是嘴严的很,半点也不肯透露。
“不过是天生一副劳碌命罢了,哪里比得上侯爷得陛下信重?”
“侯爷客气了!”
韩绍点头,正要接话。
随着一声‘钦哉’收尾,李瑾笑意盈盈地将圣旨递到韩绍面前。
这般感慨刚刚落下片刻,便听吕彦的声音再次匆匆传来。
如今却是不可能了。
眼下这般局面,换做曾经的自己,怕是连想也不敢想。
韩绍面上笑容不减。
公孙老祖笑道。
这么多条人命担在肩上,要说毫无压力,又怎么可能?
之所以敢这么做,无非是有恃无恐罢了。
如此亏本的买卖,韩绍又怎么肯做?
要信也只会去信天大地大我最大,我命由我不由天。
公孙老祖上下打量了他一眼,忽然笑了。
从座位上起身,接着便正色道。
李瑾心中一边叹息,一边跟着韩绍走进那处会客的书房。
甚至在必要的时候,还可以加仓,摊平成本。
“皇恩浩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