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让赤树部的‘赤’字,变得名副其实起来。
只可惜原本身处其中的赤树部族人,此刻都睡着了。
神态安详地被那些身穿黑甲的将士们,从毡房群落的四处拖拽而出。
而后堆在赤树部最显眼的一处所在。
因为司马说他要继续在这里垒上一座京观,用来作为对这些北方邻居的回礼。
顺便也用来告慰那数万镇辽将士的亡魂。
只是让他们感觉别扭的是与他们一同拖拽尸体的那小蛮狗,竟然表现得比他们更卖力。
甚至还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们,怎么拖尸体才最快、最省力。
本来他们对此还不屑一顾,可一试之后,发现竟果然如此!
见鬼!
你家大人平日里就教你这些?
等等!
有将士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这些人此时拖拽的这些尸体,可能其中就有这小蛮狗的亲族长辈。
这么一想,不少将士顿时背后一凉,心中生出几缕毛骨悚然之意。
‘这一族果然是豺狼心性!非人哉!’
面对身边这些雍人古怪的目光,台吉害羞地挠挠头,不好意思道。
“我从小生得瘦弱,力气比别人小,所以只能瞎捉摸一些省力的笨法子,见笑了。”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
眼下这小蛮狗既然已经被司马收下为奴,将士们也不得不强行按捺住了杀心。
冷冷看了他一眼,却没有接话。
台吉面色不变,只是依旧对每一个人陪着笑脸,越发卖力的干活。
直到最后一刻,他亲自将族长那个老东西的头颅,摆在了京观的最上方。
随后又在所有人怪异的目光中,将图兰的尸体拖到了族长的旁边。
这才露出了一抹满意的笑容。
“图兰,这里高,看得远。”
“旁边还有族长爷爷陪着你。”
“你看,我对你多好。”
“等阿爸他们回来,你一定要替我告诉我阿爸,我很想他。”
“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吧?”
台吉一边体贴地为图兰摆了一个好姿势,一边嘟囔着呢喃自语道。
“对了,我以后不做狈了……”
“主人让我做狗,最聪明,最凶狠,最会咬人的狗。”
“我会活着,会活很久,然后替你好好看看这个世界!”
“感激我吧,图兰,我的好安达……”
……
暮色渐渐降临。
当最后一缕阳光,被拖拽到地平线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