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芙宁娜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不耐之色,转而便开口说道:
“我都说了,预言是神明领域的事情,与你们这些平凡民众无关。”
“至于破解预言的办法...我当然有,如果没有的话我还算什么神明?只不过这种事情一旦说出来,所有的秩序都会乱套!”
“我是水之魔神芙卡洛斯,是枫丹代表正义的神明,是「众民、众方、众水与众律法的女王」,我自然有处理预言的办法。”
“你们要做的就是安心等待,做好你们的本职工作,而不是来质问我。”
说到这里,芙宁娜没好气的侧过头,有些不太高兴的说道:
“好了!这件事情就到此为止!念在你们最近的数据变得越来越精确的份上我就不多说什么了。”
“不要把神明和凡人画上等号,神明之所以缄口不言自然有他的道理,记住这一点就好了!”
说罢,芙宁娜便有些不耐的甩了甩手,示意那个文员赶紧离开她的视野范畴。
伴随着那文员的离场,芙宁娜微微低下头,用自己的左手握住右手小臂,似乎是有些受伤。
她幽幽的叹了一口气,随后便低声呢喃道:
“为什么还没有结束...他们已经开始怀疑我了,再这样下去...出事也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已。”
“我只是想让大家都能在那危机到来之前平平安安的活下来,我真的...一直在努力做好这一切啊...”
啪——
芙宁娜话音刚落,那聚光灯便瞬间从芙宁娜的身上转移到了舞台另一侧,也就是常明的办公室布景之上。
“常明大人,这是您要求跟的水文观测数据,请您过目。”
听到这话,常明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随后便拿起文件开始翻阅。
而就在常明翻阅文件的时候...站在一旁的劳维克开口说话了。
“常明大人,最近...枫丹廷内对于芙宁娜大人的行为颇有微词,您看...?”
常明瞥了一眼站在办公桌前欲言又止的劳维克,随后便将目光又放在了眼前的资料上,没有说话。
当他看到白淞镇那突然增高然后又开始下降的异常数据之后,常明的眉毛微微蹙起,随后便问道:
“看什么?你是指枫丹廷内那些对于芙宁娜大人没有作为的声音?还是说...你想要从我这里套一些消息?”
啪——
常明将手中的文件夹猛的合上,一股无形的压迫感就此在舞台上弥漫,以至于靠近前排的观众都因此感到了些许压力。
劳维克的头上瞬间分泌出细密的冷汗,一边不住地在心中痛骂刚刚问这话的自己,一边不停的思考着如何回复这位辅政官大人。
似乎是注意到了惶恐的劳维克,常明无声的叹了一口气,随后便收敛了自己的那种无形的压力。
“行了,没有必要这么诚惶诚恐的,你们要做的只有一件事,那就是相信芙宁娜大人。”
“预言是神明领域的事情,唯有神明才能触及神明领域,包括我在内...也只不过是一介凡人。”
“我们没有能力,更没有资格去触碰这些事情,所以...你要做的就是把自己做好就行了。”
说罢,常明便将手中的那个资料夹交给了一旁仍然有些发木的劳维克,继而说道:
“行了,你走吧,记得让那几个数据异常上涨区域的居民往枫丹廷内部迁移。”
“哦对了,白淞镇那边重点观测一下,我总觉得那里的数据可能会有问题。”
“...是!”
在短暂的发愣以后,劳维克便拿着文件夹一溜烟的就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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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常明则是仍然坐在那个位置上,他双手交叉抵住下巴,眸光深沉而又冷静,似乎是在琢磨着什么事情一样。
“白淞镇的水文观测数据在前些日子异常的高,这段时间又以断崖一样的形式开始下跌...”
“事出反常必有妖,不能就这么放任不管...”
“枫丹廷内对于芙宁娜大人的评价越来越低,作为知情者之一...我不能袖手旁观。”
在大概思考了一会儿以后,常明最终得出了一个能够暂时缓解这些问题的办法。
“白淞镇那边的水文观测数据异常,那我就顺着这个异常来。”
“提前安排白淞镇的居民疏散,再冠以一个水神的名号就够了...”
想到这里,常明微微点了点头,似乎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桌前开始撰写公告。
“芙宁娜大人...作为你的辅政官,也作为唯一一个能够知道预言背后到底代表着什么的「凡人」...”
“我是时候该为你做些事情了。”
伴随着常明那如同置身幻梦一般的低语,舞台之上的帷幕缓缓落下,连带着那些聚光灯也在此刻突然熄灭,仿佛预示着什么一样。
“欸...马上就要到终幕了吗?”
“看起来是这样的,常明大人最后说的那几句话和他在审判上的行为完全吻合了,而现在...”
“现在就看还有多少我们不曾了解过的事情发生,就看芙宁娜大人在最后的这一幕当中有多少表现了。”
“哎,总觉得心里不太舒服,终归是我们当时误解了芙宁娜大人...”
“是啊,如果说是别的演员来表演...我可能还觉得这是夸大事实,但这是常明大人和芙宁娜大人亲自出演的啊!”
“那种悲伤与痛苦如果能装出来...那我都得要怀疑一下自己是不是生活在一个真实的世界中了。”
......
听着台下观众的话语,芙宁娜微微眨了眨眼,随后便看向身边的常明,轻声问道:
“这就是你所说的...加强记忆?”
常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转而便继续说道:
“在一般情况下...人和人的悲欢并不相通,但如果把你放在一个强情绪渲染的环境当中的话...”
“原本很困难的事情就会变得很容易,甚至可以说...非常简单。”
常明的下巴微微向前倾了倾,仿佛意有所指一样。
“他们现在的讨论也好忏悔也罢...其本质都是来自于内心的那份愧疚。”
“在没有亲眼见到你的痛苦之前,他们对于那份愧疚的定义是不清晰的,但现在...”
“这份定义已经很清晰了,而且可以算得上非常让人难以忘怀了。”
听到这话,芙宁娜微微眨了眨眼,刚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就被一阵显得有些呆萌稚嫩的声音给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