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其中也包括那条鲸鱼的来历。
那维莱特沉默良久,在大概五分钟以后才缓缓睁开双眼,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惊讶的神色。
“原来...是这样吗?”
他不由自主的喃喃说道。
“那维莱特,你怎么样?那些信息...?”
派蒙意有所指的问道。
听到派蒙的话那维莱特长长的吸了一口气,在稍稍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绪后才开口说道:
“虽然枫丹廷的民众们不在此处,但...我希望各位能将事情的真相传递下去。”
“预言灾难的本质...便是枫丹人的「原罪」。”
“曾经的水神,也就是上一代水神厄歌莉娅,她感受到了纯水精灵们对来到陆地上生活的渴望。”
“纯水精灵羡慕着人类,人类的美丽与浪漫让它们着迷,化身人类成为了纯水精灵们的的愿望。”
“但...虽然水与生命息息相关,可只是作为尘世七执政的厄歌莉娅并不具备创造人类的权能。”
“不过她也想到了办法,通过窃取星球内原始胎海的力量,将那些纯水精灵化作人形。”
“而她也利用人形的血管来包裹住原始胎海之水,进而创造出了真正意义上的人类。”
说到这里,那维莱特稍稍顿了顿,他将目光放在了眼前的娜维娅与克洛琳德身上,转而便继续说道:
“这也就是为什么枫丹人在接触了原始胎海之水会被溶解,而意识...会回归纯水精灵的形态。”
“至于「罪孽」...便是厄歌莉娅擅自创造人类的「罪孽」。”
“天空岛的威严不容侵犯,于是天理降下诅咒,让枫丹终有一日溶解在原始胎海之中。”
说到这里,那维莱特便微微低下了头,陷入了沉默之中。
而在场的一众枫丹人则是目瞪口呆的看着那维莱特,他们的眼神各异,但无一不透露出对于这个事实的惊讶。
“这就是...预言的来历吗?”
派蒙有些费解的挠了挠头,她的小脑袋瓜一下接受了太过庞大的信息量,感觉就像是宕机了一样。
那维莱特轻轻地点了点头,就当做是对派蒙所说的话做出的回应了。
做完这一切以后,那维莱特将目光放在了一旁的常明以及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站在常明身后的芙宁娜身上。
“常明先生,我想...我现在就可以兑现我之前做出的那个承诺了。”
常明闻言则是挑了挑眉,有些疑惑的问道:
“什么承诺?”
“你的本质。”
那维莱特无比平静的回答道。
“原先「所有人都会在水中溶解,只留下水神一个人在神座上哭泣」的预言...在此刻被改写为了「覆灭之国的神明回应了仙灵与自己的愿望,放下了属于自己的权柄」。”
“这不是...第一块石板后面的小字吗?!”
派蒙有些惊讶的喊道,但是她马上就是意识到了不对劲。
“等等?!那维莱特,你的意思是...常明他其实是仙灵?!”
听到这话,在场的众人纷纷将目光汇聚在了常明的身上,一如刚刚听到自己的原身是纯水精灵的时候所露出的表情一样。
除了惊讶...还是惊讶。
而常明本人则先是一愣,随后便无所谓的耸了耸肩。
“原来我是仙灵么...还真是让我意外,我还以为我是什么骗骗花成精呢。”
“呃...怎么看也不像吧?!”
派蒙看着常明如此吐槽道。
而常明则是不置可否的耸了耸肩,就好像不打算和派蒙讨论这个话题一样。
当然,也没人喜欢在公开场合谈论自己的种族,于是常明便将话题十分生硬的拉回到了最初的那个问题上。
“所以说...那条鲸鱼是什么来头?预言的症结到底是什么?或者说...你们审判芙宁娜到底是不是水神...这个行为到底有没有意义?”
听到常明的这一串问题,那维莱特便将目光放在了不远处的空间裂缝之上。
“那条「鲸鱼」并不属于提瓦特,是一条一直流着眼泪、穿梭于星球之间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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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正贪婪地吞噬着星球胎海的能量,变得越来越大,也是海平面上升的主要原因。”
“而胎海能量也有接近干枯的一天,而它的下一步就是——”
还没等那维莱特说完话,他们脚下的大地便开始剧烈的震颤,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其中喷涌而出了一样。
“呜啊啊啊啊!!!这又是怎么回事啊?!难道说那个大鲸鱼又在别的地方钻出来了吗??”
派蒙看着那艰难的在舞台上保持平衡的众人,一时间有些惊慌。
而常明则是一边努力的保持着自己的身形稳定,一边将目光放在了那自从他进来以后就一直没有动静的「谕示裁定枢机」之上。
他很清楚,这是最终的那个灾难即将到来的征兆,因为按照预言石板上的流程...现在他们已经来到了最后一步。
虽然常明并不知道为什么第四块石板的出入会有那么大,甚至还将他是仙灵的信息透露了出来,但现在问题的关键并不是这个。
在这变得愈发强烈的震动之下,歌剧院的地板居然发生了不正常的开裂。
站在舞台上的众人无一不能看到那裂缝之中闪烁着异样光泽的原始胎海之水。
看着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上涨的胎海水,芙宁娜缓缓的闭上了双眼,不断地在内心祈祷着。
“「镜子中的我」啊...你为何还不出现...为何还不来拯救大家?”
“难道...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没有意义的吗?”
不仅仅是芙宁娜,常明的心中也染上了一抹焦急的颜色。
“芙卡洛斯!事到如今,你还要袖手旁观吗?!”
就在常明刚刚想要大声喊出来的时候,原本沉寂的「谕示裁定枢机」便开始疯狂的运转,一张张华贵的信封不停的从审判席上的出口弹出,如同一场雨一般的落在歌剧院的舞台上。
或许是因为从天而降的原因,又或许是命运的指引,那些纷纷扬扬的信封在飘落的过程当中一个接一个的打开。
原本应该写着各种审判缘由的华贵信纸之上...此刻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有一行字。
「根据以上陈述,裁定水神——死刑」
还没等众人看清楚那些信纸之上的内容呢,谕示裁定枢机便爆发出一阵绚烂的海蓝色光辉,转瞬之间就将众人包裹。
从此刻开始...外部的时间流动便与他们无关了。
......
等到常明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他来到了一个自己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地方。
看着眼前那破败的歌剧院,看着那悬浮在舞台正中央的巨剑,常明的脸上浮现出了一抹疑惑的神色。
“不过...话说回来,我为什么会在这里,在这里的不应该是那维莱——”
还没等常明喃喃自语完呢,他便看见站在自己身边,同样一脸迷茫的那维莱特。
“为什么...芙卡洛斯把我们两个人都拉进来了?”
那维莱特看了看身边的环境,又看了看站在自己身边的常明,脸上浮现出了一抹惊讶的神色。
“这是...?”
那维莱特一时间有些不明白,这又是哪里,他为什么会来到这里,而他身边的常明又是什么情况。
在短暂的观察了一下常明脸上的表情后,那维莱特心中的疑惑变得越来越深了。
“为什么...他完全不惊讶?就好像早就知道这一幕会发生一样...”
然而还没等他开口向身边的常明询问呢,一位身穿圣洁白纱的女子缓缓朝着他所在的方向走来。
伴随着少女的移动,那柄蓝色的通天巨剑也随着她的步伐一点一点的移动,如同一柄达摩克利斯之剑一样,时时刻刻的悬挂在她的头顶。
“你...”
那维莱特看着眼前那与芙宁娜长得一模一样的白衣少女,那双灰色的眸子当中泛起一抹难以置信的神色。
“这到底是...?”
“噗...”
白衣少女看着眼前的那维莱特,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发自内心的笑容。
她有多少年没有笑过了?
不知道。
好像...有五百年了吧?
在想到这里的时候,白衣少女微微整理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她先是看了看站在另一边一脸坦然的常明,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微笑。
“仙灵先生...能麻烦你稍微等一会儿吗?”
“仙灵先生...”
常明的嘴角微微抽了抽,似乎是对于这个新的称号有些...无语,但他还是轻轻地点了点头。
虽然不知道芙卡洛斯要和自己说什么,但...总之等着就完事了。
芙卡洛斯看着常明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愈发的明显。
此时此刻的她...由衷的为那个即将作为人类生活在这个世界上的「自己」感到庆幸。
她所不曾感受到的情感...将由她来代自己体验。
想到这里,芙卡洛斯便将目光放在了眼前的那维莱特身上。
“不好意思,我只是很喜欢你现在惊讶的表情,不知不觉就笑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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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维莱特则是看了看身边的常明,又看了看眼前的“芙宁娜”,那双灰色的眸子当中闪过一抹疑惑之色。
“你不是芙宁娜...你究竟是谁?”
“嗯~看你这么吃惊,说明我成功骗过你们了,很明显,我是魔神「芙卡洛斯」啊~”
“「骗我们」?魔神芙卡洛斯?为什么?”
芙卡洛斯耸了耸肩,转而便继续开口说道:
“当然不是要欺骗你们,我要欺骗的...是「天理」。”
说完这话,芙卡洛斯微微顿了顿,转而便将目光放在常明的身上。
“还有,这不是...还有一个我没有骗过的人吗?”
莫名被点的常明有些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但也没有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