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娶媳妇那几个月,胡屠户确是如村长所料,老实了一段时日,可日日看着越发怯懦的媳妇,哪怕再好看,在胡屠户眼中也没了新鲜感。
胡屠户媳妇是得了村长的吩咐,定要安抚住胡屠户,不能让他再惹麻烦。
村长冷瞥了没用的小妇人一眼,又呵斥胡屠户,“做什么?你手都伤了,莫要乱动。”
胡屠户听出村长话里的维护,顿时更嚣张,他挥着镰刀,对准桑启,“这个小畜生伤我手,我以后都不能再杀猪,我得让他给我赔罪!”
当然,他要桑启拿命来赔。
胡屠户不是个好东西,不过对将他养大,对他比对亲子好的叔父还是尊敬的,被村长拦住,他焦躁地说:“叔,你让开,他这样伤我,我不能让他就这么走了。”
村长背对着大门,朝他使眼色,语气却严肃,“他伤你,自然有律法裁制,你莫要动死刑。”
胡屠户身形一顿,到底还是放下了镰刀。
他长在村长膝下,当然看得懂村长的眼色。
一旦桑启被抓,村长再找找姐夫,桑启就别想活着从狱中出来。
如此,他既能报仇,还不用脏他的手。
到底还是他叔父想的周到。
这边胡屠户想得美,他们对面,丛业讥嘲声像巴掌似的,甩在村长脸上。
“若律法当真如此公正,你那侄子早该死好几回了。”
在丛业看来,这胡屠户就是个畜生,死不足惜。
胡屠户刚压下的怒火又被丛业激了出来,他推了一下村长,眼珠子赤红,“叔,你让开,今天我非要当众草死她!”
这话一落,胡屠户直接膝盖被刀刺中一样,疼的他重重往地上跪,手里的镰刀来不及收回,直接从村长的肩头划过,直到他的腹部。
亏得村长穿得厚,即便这样,肩头那一下有些重,村长的衣裳被划破,血瞬间涌了出来。
村长疼的身体踉跄,他本能抬手,一巴掌抽在胡屠户脸上。
在无冲突时,这二人一向是亲密无间的好叔侄,一旦伤到自己,叔侄就能瞬间变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