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被遣散者,或有一技之长,或有安身立命之本,然而大多数乃文弱之士,衣不能温暖,饭不能果脯,久而久之,或逃亡他国,或违法乱纪从而成为奴隶,有的则客死他乡。
旁山风,他的父亲由于擅长辨识珠玉奇石,所以被季府赏识,但也是这次被遣散者之一。
旁山风之父,无以谋生,无奈之下,就在凿天山中与沆来河里采觅奇石,贩卖糊口养活家小。
俗话说福无双至,祸不单行,旁山风一家,自从父亲被遣散后,爷俩靠着采寻奇石勉强也能度日。
不料一天父亲在凿天山西岭发现一处小型铜矿,惊喜之余,想着可以将这个消息告诉给城主,或许可以得到赏赐。可事与愿违的是,他反被罗织罪名,以盗采铜矿为由被城主姬钰处死,其母得知噩耗也自杀身亡。
唯独旁山风因年幼无知,未被追究,而是被贬为秀云城官奴,从此开始了奴隶低贱的名运。好好的一个家瞬间支离破碎。
再说这三十几个奴隶等候在铸兵窟门外,各自想着自己处境,不觉间已经等候了一个时辰。当午时三刻过去,从门内出来五名革甲官兵,引领旁山风等人进去石窟里面。
只见这铸兵窟内部柱石矗立,方圆有数十丈大小,分为许多石室,全部由石门石柱构成,似乎将整个山腹挖空了一样。
里面锻造军器职能分明,人员分工细致,有的专门捡矿,有的专门锻打,有的专门打磨,各司其职,忙碌而井然有序。
等旁山风等人通过一石门,豁然感觉温度升高了许多,这间石室似乎不同于外面那些,人数寥寥十几人,但石室面积却是外面所有石室面积的近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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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山风等人绕过几处石柱,就看到最里面一处巨大的高台炉火正雄,旁边有几人照料,不时得往火中添加东西。
旁山风等奴隶正看的出神,忽然听到有人问话,道:“汝等都是王城官奴,也是随国子民,是也不是?”
问话的是一位魁梧大汉,面有短须,独眼,脸上刺有文印,那一只眼睛摄着寒光打量着这一众奴隶,饶是室内炉火鼎盛,众奴隶也似乎感觉深处冰窟一般的颤栗。
三十几个奴隶不敢乱语,齐刷刷的跪了下去,一阵叩头。
独眼大汉看到这情形,嘴角微扬,似乎很是满意。
“你等既是随国子民,平时也没有少受国家恩惠,俗话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而家国有难,匹夫尚且有责,何况你等罪奴,那么今天便是你等为国奉献之时,你等可愿意为家国出一份微末的力量?”
大汉说完,目露凶光,手中之剑多了几分力量,直直地盯着奴隶们,但有说不字,便是身首异处。
所有的奴隶一边磕头一边口中说着愿意,位于最前排的一名奴隶撑着胆,低头问大汉道“豹奴我愿意为城主做任何事,哪怕是跳到河水里,还是跳在火坑里,我们都不怕,只是不知主人要奴隶们做什么呢?”
独眼大汉听了奴豹的话,满意的点了点头,用右手拍了拍他的头发,道“实话告诉你们,现在楚国正在攻打我们随国的秀云城,而我们为了扭转乾坤,必须铸造一柄灵剑,才有可能对付楚国。
而这把剑有缺陷,需要三十三名男人的血肉才能发挥威力,我们秀云城需要你们做的只是以身铸剑,为了让你们安心,我特意请求城主大人,给你们吃顿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