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婶家也种田,但种得不多,也就三亩三分地,而且她家人多,所以就算她出来赚钱也耽误不了她家抛秧。
至于桂婶几个,她们都不种田,因为她们都等下一季度,洞石村的人都觉得十月田种出来的米好吃一些!
“诶哟,鹭鹭,这种重活婶子来就行!”
花婶卷了裤腿刚下田,就看到白鹭挑着一担秧苗过来,忙道。
这二百五十块钱的高价工,可得眼里有活!虽然说沾亲带故,乡里乡亲的,但人家给了钱,就得把活干好!
“花婶,不用,我放这就行。”
“给我吧,给我就行,我挑那边去,这已经有一担了,挑过去放着等下抛秧的时候不用跑这老远来拿!”
“好吧——”
“诶哟,这老沉哪!鹭鹭,你可以呀,力气这么大!”
因为用秧托育秧,起秧的时候也是连秧托一起起起来的,然后把秧托一卷,往簸箕里面整整齐齐地放。
像白江,一担秧苗一头十卷,像秦秀,一头六卷就能挑到肩头痛了,反观白鹭,她脚步轻盈地踩在田基上,单肩挑担,可能是因为走得有点快,簸箕晃荡了一下,她轻轻地扶了一下,那轻松的模样,给了花婶一种很随便的错觉,以至于她接过白鹭肩上的担子的时候,两脚往淤泥里又陷深了两分,重得咧!
但话都说出来了,担子也接过来了,花婶也只能硬着头皮挑过去,好在离得近,要是太远,她得雷够呛。
别看她胖,胖人干活更累啊!
桂婶拿过来一张长方形的木板子,往小手臂上一放,然后把卷起来的秧托放到木板上,绿油油的秧苗就被释放出来了,看着就很茁壮,看着就跟喜人。
白爷爷表示,这是他育过最好的一批稻种了,不愧是大孙女花大价钱搞回来品种,他们这些老农民,看秧苗就知道,这品种的产量肯定不低!
桂婶也道:“这秧苗长得可真好!都快绿得发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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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说着抓住小秧苗往上轻轻一扯,一个缠满秧苗根系的小泥块就被扯了出来,她顺手往田里一抛,秧苗三分之一在淤泥里,三分之二露出水面,随着微风,轻轻摇摆。
一扯一抛,抛秧就是重复着这一个动作。
秧苗与秧苗之间,间隔十五到二十厘米的距离,看各家的习惯,要是白鹭抛秧的话,肯定是随心所欲的,抛得密抛得疏,全看手感,她可不像秦秀,抛得疏了就补一棵,抛得密了就重新拔起来,往旁边挪一挪——
抛完一块田,桂婶还留了田头秧,所谓田头秧就是用来补数的秧苗,因为并不是所有抛下的秧苗都能成活的,不留一点田头秧到时候想补数都补不了。
桂婶放了一秧托,她还想放两秧托的,毕竟这么大块田,不够数补怎么办?
但白鹭拦了一下,毕竟用灵气育种出来的秧苗成活率肯定不低,没必要留这么多。
林蕊刚开始对抛秧还挺敢兴趣的,直到脚陷在淤泥里拔不出来,身体一个不平衡坐在了水田里,一想到那些无处不在的小红虫,林蕊整个人都不好了,但淤泥里不好使力,她越着急越爬不起来,急得差点哭了。
白辰刚抛完一卷秧,丢下木板就飞奔而来,把林蕊搀扶起来,给她拍了拍泥水,知道她害怕还特地加了一句:“没有虫子,你放心。”
放心个鬼!
林蕊腰部以下都是湿答答的,不舒服极了。
白辰会意:“走吧,我们回家换衣服!”
“我带她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