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终于不打算休妻了,母亲的未来也保住了,可他字字句句都在杀人诛心。
霍素持张大了嘴,哑口无言,很快哭得痛心泣血起来。
她可是父亲最疼爱的女儿,他待霍家所有女眷都不冷不热、不甚亲近,唯独对她有几分特别,只因为她是他的长女,是他全力培养的希望。
他身为一个严父,教训她时从来没骂得这么不堪入耳过,今日却用母亲来骂她。
霍腾听得甚不是滋味,母亲出身寒微又如何?那可是他和霍素持的生母,父亲怎能这么说呢。
他向霍霆坦言,试图以理服人:“父亲又如何保证,阿绛妹妹与我们霍家是一条船上的人?您就不怕今日扶持了她,待来日她做上太后临朝称制,便过河拆桥,把咱们霍家给一举消亡了吗?”
霍霆:“她可没你这么蠢,真坐到那个位置了,她会不清楚是外戚扶持才能让她母仪天下?消亡,有你这么个平庸无能的大哥在,她能护住我们霍家不沦为寒门就不错了。”
在父亲眼中,他的所有儿女当真都一无是处,都比不过伯父的女儿?到底谁才是他的子嗣?
霍腾咬紧后槽牙:“父亲,儿就与您实话实说吧,我看过她泰和元年的来信。那时她就在信中一心向着当今陛下,要与咱们霍家恩断义绝、老死不相往来,她就是头养不熟的白眼狼。你扶持这样一个没有心的人,怎可能好过扶持您的亲生血脉?”
“素持又有何处比她差?我们与她再亲,终究不是伯父那一脉,她是可以念及您的长辈身份与您交心,那我们余下之人呢?我理解您的苦心,可宫中只要多一个霍家女,我们霍家就会多一分胜算。”
霍霆气得血气上涌到头顶,险些站不住:“你、你竟敢偷看我书房机密。”
霍素持见时机成熟,果断立誓道:“大哥所言有理,父亲,您再信儿最后一回,陛下已经答应接儿入宫,儿日后必会与阿姊和睦相处、绝不生嫌隙。儿若敢残害阿姊,定不得好死。儿知道您一心为了霍家,可大哥和我又何尝不是?还请父亲再行考虑吧。”
此话一出,霍霆果然沉默多时。
霍素持渐渐止住了哭泣,等候霍霆的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