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朔登基三年以来,不单是青莲镇变得富足许多,大晋各处都逐渐恢复生机,仿佛重回未对匈奴征战前的日子。
一切都在慢慢变好,未来似乎也只会更好。
本是大晴天,屋外却忽然乌云罩顶,风雨欲来。
青莲镇离海近,去年秋日海风肆虐得厉害,几乎将附近几个小渔村摧残殆尽,连门都无法出。
这样的风雨里,霍晚绛却能安心地枕在凌央肩头,她听着凌央絮絮叨叨的说话声,很快昏昏欲睡。
凌央叫醒了她:“我要去善堂了,你若想睡带着曦儿一块睡吧,等我回来给你们带只荔枝烧鹅。”
他这人就是这样,一年三百六十天,没一日落下过善堂的事宜,风雨无阻。
霍晚绛拉住他的袖子,面露忧惧。
去年海风最嚣张的时候,他真是爬也要爬着去善堂,一是为安抚学生们,二是为履行绝不缺席的约定,还美其名曰“尾生抱柱”。
好在他平安无事,回家发了几天烧就康复了,没有叫曦儿小小年纪没了爹。
凌央笑着安慰她:“别怕,我昨夜夜观天象,今天这风雨是起不来的,安心在家等我便是。”
说罢,他又和曦儿玩了一会儿,穿戴好蓑衣斗笠冒雨外出。
霍晚绛心里始终放心不下他,也没了睡意,闲来无事,便念起了秦老怪教她的口诀。
快到三年之期了,她真按照秦老怪所言,没有一日落下过。
能重新说话之事目前虽无什么显着成效,可她能感觉到,自己能发出的声音越来越长,也没那么难听了。
房门忽然被打开,凌央浑身滴着水,又出现在门外。
霍晚绛被他吓得心跳漏了几拍,就连曦儿也被他吓得大哭。
好险,她偷念口诀一事差点就暴露了。
她一边哄着曦儿,一边睁大眼瞪他。
凌央懊悔道:“方才忘了拿画,这才折返,不料把曦儿吓哭了。阿绛,我身上在滴水,不便入屋,你帮我取吧。”
霍晚绛找到他昨夜作的画递给他。
凌央接过画,趁机亲了她一口,对着曦儿哄了几句,这才离开。
霍晚绛关好门窗,仍心有余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