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想哭,霍家一朝盛大又能如何?那是男人们的荣誉,与她们这些像物品一样的女儿有何干系。
不论是她,还是霍素持和霍莲,其实都是看不见的、被牺牲掉的用以成就霍家一部分的棋罢了。
只是霍素持比她过得好太多,恭喜她这位堂妹,也许封后的消息再过一个月便能传来岭南。
在场之人皆有或多或少的反应,亦或是慨叹,唯独凌央平静得极其可怕。
他对先帝唯余仇恨了,听到先帝驾崩,他并无任何情绪,反而有种尘埃落定的感觉。
这在大晋是大不敬之罪,哪怕仅仅只是有这种想法都是违反孝义的,要遭天谴的。
凌央是从地狱里一步一步爬出来的人,不在乎天谴。
他抿了口茶,看向屋外湛蓝的天:“明日就是年三十了,小舅舅,我们一起祭奠母后和卫家满门吧。”
那些他没能为亡者做到的事,终于有正大光明去做的资格了。
卫骁点头:“该买的东西我都买回来了,还有一事,恐怕需要女眷回避,我才能说。”
霍晚绛猛然怔住,思绪也从长安飘回,居然还有更机密的事?
可是他们现在都是平民之身了,她和阮娘如何听不得呢。
但她还是识趣地和阮娘一同离开了,正好,今日先把明天过节要用的东西准备出来,明天就不用手忙脚乱。
等霍晚绛和阮娘离得远了些,卫骁给自己添了一盏茶,饮毕,他问凌央:“文玉,你可记得那妖妇的来历?”
凌央短暂蹙了下眉,大好日子,小舅舅好端端提起禹璃做什么?
但他恭敬答道:“自是记得,在大晋何人不知?小舅舅突然问起这个作甚?”
卫骁:“这么久了,你还没告诉过我宫变具体发生了何事。”
宫变的事么?
凌央逐渐激动,捏紧杯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