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医,不论我是生是死,还请您先救内人。她中了箭毒,已经昏迷半月,我怕她再不睁眼就要永远离开我。”
秦老怪:“箭毒?那箭头上没毒,这么大惊小怪。她伤在何处?”
他怎么就知道没毒了?
莫非是自己离开的时候,他默默检查过留在地上的箭头。
凌央:“正中心脏。”
秦老怪:“她可吃得进药?发过几回烧,中途可有清醒过?”
凌央一一答完,秦老怪更是笃定:“她死不了,之所以长时间不醒,一来她是女子之身,体质不能与男子相比;二来,许是她困于心魔梦魇,无法脱身。总之,她的心病比她的伤口还严重些。”
太好了。
凌央喜极而泣,自言自语:“阿绛,我总算没有辜负你。”
秦老怪拄着拐杖起身,朝他招手:“走吧,去和孩子们一起吃早饭,住几日我们再去桃溪村。”
霍晚绛没了性命之忧,纵然如此,凌央也不想耽搁她的时间,难说后面又会生旁的变故。
他赖着不动:“还请老先生先去桃溪村,不必管我。”
秦老怪以为他是在质疑自己,说了好几次,还是劝不动,只能气呼呼走开:
“我怕了你了,跟你去就是,总得先填饱肚子吧!不过我告诉你,我一个老人家,可不能跟着你一块骑马,我要坐我的牛车慢慢过去。你也不许先行离开,得跟着我,荒山野岭要有人保护才是。”
凌央笑道:“好,依您,都依您。”
……
二人收拾妥善,离开善堂到街上时,正逢县上官员在青莲镇布告。
粗略一看,布上的公文印章竟是从朝廷传来。
究竟是何等大事,竟能传到青莲镇这种小地方上。
长安的事都与自己无关,凌央无心去看,目不转睛给秦老怪带路。
秦老怪却拿拐杖敲了敲他后背,低声道:“前太子,怎么不去看看?万一是你父皇驾崩了呢?”
凌央面无波澜:“先帝崩逝、新帝登基乃是王朝变更之正常规律,与我等庶民实无关系。”
这个朝廷,换谁做皇帝,与最底层的黎民又有什么关系呢?
他已经看得太透彻,天下无论兴亡,百姓都过得太苦。
秦老怪却让他停下:“管它是什么大事,我们去凑个热闹也好。”
罢了,凡事都要以他为重,凌央只好将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