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骁又提醒道:“金疮药等止住血了再洒,我先进屋给她煮止血散。”
做好一切准备,凌央再三屏息,刀尖对准霍晚绛的伤口,小心划进去。
霍晚绛虽然还在昏迷,可刀一落下,整个身躯已经疼得剧烈痉挛,向上弓起。
无数汗珠密密麻麻浮出,不一会儿,又将身体打湿了个遍,可怜至极。
凌央知道她疼得厉害,担心她乱动,他一手按紧了她,另一手还在有条不紊地划肉取箭。
终于,箭头略有松动,凌央知道时机就是现在,果断出手拔箭,还不忘提醒阮娘:“快,拿布。”
箭头一出,顿时鲜血四溅。
霍晚绛疼得手四处乱抓,凌央一个没注意,手背就被她抓破了四道深深的血痕。
温热的血溅到他脸上,溅到他唇边,余温久久不散。
她的血比灯花还要滚烫,这种触感他这辈子都不会忘了。
凌央把箭头放下,让阮娘重新掌灯,他伸出手,按住厚厚的软布,堵住霍晚绛的血窟。
卫骁把止血散煮好,透过马车缝隙,又递了进来:“快喂她喝下吧,我方才尝了一点,这副止血散配的药很好。”
阮娘接过药,对卫骁道谢:“有劳国公爷。”
卫骁在外冷冷一笑:“不必如此称呼我,大晋瑞国公已身死金城郡。我卫向礼,不过是游走世间的一抹孤魂罢了。”
他边说,里头的凌央边急得冒汗:“小舅舅,她牙关太紧,这止血散喂不进去。”
卫骁今夜被他的不争气接二连三地呛住:“这种问题你还要问我?你们都成亲多久了,你、你有什么不敢做的?”
凌央一下就明白他的意思了。
他不好意思告诉小舅舅,虽然他和霍晚绛成亲大半载,可两个人什么都还没做过呢。
在调情这种事上,他就是个榆木脑袋。
现在他不得不趁人之危占便宜了。
凌央接过阮娘的药,喝进嘴,低下头,在心中默念了句: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