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转身进屋,他就见霍晚绛坐在地上发怵,阮娘怎么拉她,都死活拉不起来。
凌央揶揄道:“现在知道害怕了?若是后悔,我立刻写放妻书。”
霍晚绛抬头看了他一眼,漂亮过分的小脸瞬间起了倔色,叫人分不清她是忧是忧。
她立即拍了身上的灰,起身离去。
凌央难得有一回追着她进屋。
霍晚绛一进屋就开始麻利地收拾东西,看都不看他一下。
凌央拿卷好的圣旨挑起她的下巴:“想开了?等着,我这就去找笔墨。”
岭南这么苦,这下她一定会知难而退的。
霍晚绛反抓住凌央的手,咬紧牙关,面上愈发倔强。
凌央沉下脸,不耐烦低斥她:“霍晚绛,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要闹?是走是留给我个准信。”
阮娘忙上手分开两人,霍晚绛转头跑出了屋子,凌央被她气得发笑。
“郎君消消气。”阮娘给凌央倒了杯茶水,“女君的意思再清楚不过,自然是你去哪儿她就跟去哪儿,绝无怨言。”
只是她这两日心情不好,不想看见你罢了,这后面的实话,阮娘没敢说。
“啪——”的一声,凌央没接住茶杯,他错愕不已:
“她脑子没进水?岭南可不是过去玩过家家的地方!焉能由她胡闹!”
他对霍晚绛的印象大有改观,若是先前他还厌恶她的时候,他倒是不介意带上这个柔弱小女郎给他陪葬。
可现在,他确实不想让霍晚绛死了。
至少不要死在他眼前。
阮娘惨笑:“郎君是真不知还是假不知,女君与你和离又能好到哪儿去?她回霍家,不是被大将军许给半截身子入土的权贵做续弦,就是要送给他人做妾以笼络人心。”
凌央:“她这么大能耐,就不能自立门户?况且,大将军好歹是她叔父,向来对她比亲女还好,怎么可能——”
阮娘打断道:“嫁过废太子的孤女自立门户岂是易事?郎君,这么多年,女郎的困境从未对你说过,更不曾向你求助。你可知在你下狱前,霍家就多次打算为她另说亲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