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不是来拦路添堵的。霍晚绛,出于好心我提醒你,你好歹出身名门,莫要被人一点小恩小惠骗了去。”
说罢,他不放心地又多看了她两眼,着实艳光四射,美得太招摇了。
“你……”凌央顿了顿,“你好歹及笄了,又不愚笨,有的话我不便与你说透彻。如今我身份低微,免不得要叫你里里外外都受气。你若真过不下这种憋屈日子,待时局稳定,我能提笔写字了,便送你一封休书许你自由身。”
“人心难料,你要认清了再披心相付。”
霍晚绛紧皱的娥眉逐渐平缓,没想到凌央憋了一个月没和她说话,原来就是在想这些?
怪不得温峤一事他要咄咄逼人,原来他担心自己被温峤“花言巧语、小恩小惠”骗了去。
她可不是傻子。
霍晚绛点了头凌央才放她离开。
凌央目送她离开的背影,久久没有回神。
何玉走上前,安慰凌央:“郎君放心,女君聪明着呢,你说的话她一定能听进去。”
凌央无奈一笑:“但愿,我如今无法派人护她,一切只看她自己了。赵王府鱼龙混杂,她身为一介阶下囚之妻,长安达官显贵必欺她身后无人。”
霍晚绛心是真大,当真不知自己貌美,她行走在权贵之间,只会惹得那群老东西垂涎三尺。
凌央更担心的是,到时人家用尽手段巧取豪夺,他当真一点也护不住她了。
……
赵王府宾客如云。
许是天色已晚,注意到霍晚绛的人并不如预料中多。
她挑了最不惹人注意的角落,还没坐下,耳畔就传来道熟悉的声音:
“阿绛,我就知道你今日会来。”
阮娘惊呼:“薛郎君。”
薛逸笑嘻嘻跪坐在霍晚绛跟前,几乎摇头晃脑在问她:“我坐你旁边的位置,你不介意吧?”
介意?薛逸嘴里能套的话远比她能听来的多,她怎么会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