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晚绛哑笑几下,眼里泛起层层薄雾,这才松开薛逸。
几年过去,她这个当事人居然还要通过外人才知道背后真相?
她自问在霍府时,从没仗着长姐身份为难过霍素持。
每每被霍素持使小把戏冤枉后,更没戳穿过她一次,只当是她这个做妹妹的还没长大,不懂事。
父母、祖父一亡故,霍晚绛清楚,自己和寄人篱下全然没有区别,霍素持才是霍府真正的小主人。
为此她处处忍让、事事守拙、避其锋芒,就盼着早点熬及笄嫁出霍府,不必再看任何人眼色过活。
她都谨小慎微成这样了,为什么霍素持还要欺负她到那般田地?
祖父不单是她一人的祖父,也是霍素持的祖父啊!
祖父的遗物更是无比重要,霍素持简直没有良心。
霍晚绛呼吸急促,亭下太闷,她甚至快要喘不过气。
正巧,霍素持和婢女从客房一齐走出,走进阴凉遍布的小树林。
霍晚绛不顾薛逸阮娘二人的叫喊,提起裙摆直接追了上去。
……
满地松针枯枝被霍晚绛踩得“嘎吱”作响,霍素持听到动静,转过身,见来人是她,面上并无惊讶。
霍素持抬手抚过鬓边,散乱的碎发被规规矩矩搭回耳上。
这便是她,简简单单一个动作也能做得行赏心悦目,霍晚绛来势汹汹,亦不妨碍她礼节周全:
“素持见过姐姐,还以为姐姐今日不来了,没成想居然在这儿碰见你。”
霍晚绛浑身都在抖,火气十足。
霍素持掩唇,后退几步,假意看不懂:“不知姐姐过来找我何事?”
霍素持双唇翕动,企图真的能说出半个字。她冷静后才悲哀地发现,即使来兴师问罪,霍素持也看不明白手语的。
还是阮娘追了进来,与霍晚绛站作一排,轻声提醒:“女君,咱们该回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