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枂吓得脚步一停,轮椅也跟着一顿。
“少,少爷。”
他怎么知道自己在看他?
“玻璃。”宗渡冷漠道。
奚枂抬头,看到正面落地窗正倒映着两人的影子。
玻璃上,宗渡正冷冷地看着她。
奚枂深吸一口气:“少爷,我刚才——”
“你好像恨不得跟我划清界限,”宗渡捉住她的一缕发丝缠在指尖,闻了闻,“你又骗我。”
奚枂闭了闭眼:“少爷,我没有,我——唔!”
宗渡突然用力一扯,奚枂头皮吃疼,下意识地弯下身。
她的头刚抵到他的肩上,宗渡单手钳住她的下颌,侧头。
两人唇贴着唇。
他突然张嘴含住她的唇,不等奚枂适应这温热,紧随而来的犬齿发了狠,瞬间扎破她口腔内敏感的皮肤。
血腥味在他们口中炸开,来不及吞咽的热血顺着唇间的缝隙流出来。
尖锐的疼痛与腥热的恐惧一同袭来。
奚枂下意识攥紧裙角,心底的两个小人疯狂殴打对方。
很快,黑心肝把小白兔打得头破血流,染黑了良心的高地。
奚枂发着颤,掰开宗渡攥着她头发的手指,接着推开他,在对方的注视中走到轮椅前蹲下。
她看着宗渡的眼睛:“少爷,我怀孕了。”
宗渡眯起眼。
猩红的血将他的脸衬得更白,古井无波的脸因为奚枂的话浮上丰富的表情:“什么?”
她拉过他的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医生说已经半个月了。”
宗渡的视线落在两人交握的手上。
奚枂没想留下这个孩子,也留不下。
她需要恰当的时机让宗渡知道,再找机会让孩子流掉,最好是让宗渡“不小心”把孩子给弄没。
如果安排顺利,她可以得到这个男人的愧疚,从而得到更多想要的东西。
可计划赶不上变化。
她需要度过眼下这一关。
奚枂紧紧攥住宗渡的手:“少爷,我没有骗您,我是在保护我们的孩子。我不知道许铸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我只是——”
“起来。”宗渡突然出声。
奚枂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