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子们按照名序顺序站好,大殿里站着的人,齐刷刷地跪下,双手伏地,眼睛低垂下,齐呼:“恭请皇上圣安。”

皇帝目光如炬地看着群臣,语气威严地开口;“免礼”。

何公公传声道:“免礼。”

众人恭敬谢道:“谢主隆恩。”

轩辕帝开口道:“开始吧!”让文阁大学士把题目分发下去,分两轮进行。

题目是:“何为帝王之政和帝王之心”

看着这题所有人都懵了,怎么答?这简直是送命题。一个不好的话,虽然不被革除功名,但也只能碌碌无为一生了。如果在殿试上遭陛下厌恶,那还有什么前途可言。

殿试的策问题非常注重时政,答题前必须要好好构思后再作答。

还是歌功颂德比较靠谱,当今圣上乃六国之主,为民为国所做功绩也很多,国泰民安数十载,在位期间无战乱纷争。若过于奉承,给陛下留下一个谄媚逢迎的印象,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这个“度”得把握恰到好处。众人仔细思考一番才开始在在稿纸上写了起来。

大殿内逐渐弥漫起一股浓郁的墨香。一个时辰后,所有学子纷纷搁笔 交上答卷,脸上洋溢着自信与期待。

何公公得了轩辕帝的指示,恭敬地将众人引 去侧殿休息等待第二轮的测试。

随着时间的推移,太阳逐渐升高,众学子再次来到大殿。殿下的气氛也愈发紧张。学子们低头沉思着,等会如何引经据典地阐述方才的策论。

此时,信国公童威震满脸是不屑,站出来指控道:“陛下,邢小世子方才的策问的确出类拔萃。不过,文中提到的“微功”二字本官不敢苟同。”顿了顿,他横眉微挑,不怀好意地看着邢洛尘,嗤笑道:“世子难道不懂得朱熹注微“无也”的意思吗?你的的言下之意似乎在指责陛下在律法上的松懈,暗示陛下无功。

只见轩辕帝面无表情,眼中却透露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寒意,让人不寒而栗。随即,他饶有兴趣地看着邢洛尘,看他如何化解眼前危机。

邢洛尘瞥了一眼故意使绊子的信国公,对于他的目的心中明了,不过是为了给柳之冯报仇罢了。面对这样的挑衅,他并不示弱,也反唇相讥说:照国公爷的说法,《论语》中孔子微服过宋,岂不是说老夫子一丝不挂、赤身裸体经过宋国。

见邢洛尘应对自如,顾璟泫将欲出口的话生生压下。只见他轻轻压低微微上扬的嘴角,心中赞叹道:“不愧是蔓儿的兄长,这伶牙俐齿与她不相上下。”

此番言论一出,几名官员心中无不拍手叫好,不愧是安定侯世子,且对安定侯世子的才智和冷静应对赞赏有加,甚至认为其表现超越了祖父的风范。

童振威一时语塞,脸色涨红,口不择言的怒道:“黄口小儿,休要在这信口雌黄。”

“信国公,你逾越了!陛下仍在。”一直冷眼观望的顾璟泫突然冷声提醒道。

信国公闻言,脸色微变,眼神中闪过一丝错愕与不甘,但很快便恢复了往日的镇定。他缓缓转过身,面对着顾璟泫,嘴角勾起一抹淡笑,“璟言之有理,是本官一时失态,还望陛下与诸位大人海涵。”信国公的声音平和而谦逊,仿佛刚才那一刻的逾越只是一场误会。他微微躬身,行了一礼。

随后,他轻轻整理了一下衣襟,重新站定,目光再次扫过众人。突然,他话题一转,继续说道:“如果按照小世子的说法,那么只能说明小世子的学识尚浅,写出的字词容易引起误解。

众学子面面相觑,随即纷纷低头故作沉思。他们有心想帮侯府小世子,毕竟将来大家都要在朝为官,此时拉拢是最好的机会。然而,与之敌对的是童贵妃的哥哥——信国公,一旦他们此时介入,很可能会在尚未开始仕途之际就遭到他的记恨。

众人还在权衡利弊时, 一道儒雅地声音响起。沈承矅缓缓走出队列。他淡淡地瞥了一眼满脸怒容的童震威,转头朝皇帝躬身道:“陛下,我朝文字之博大精深。一字之差,往往意义千差万别。此字在我朝文字中,确有多重含义,若以先贤解之,可释为无;若以文字表象析之,又可寓为“少或不多”。在解读此字时,我们需深入挖掘其背后的文化意蕴,方能真正领略其博大精深之处。”他稍作停顿,继续开口:“故学生认为洛尘兄并无不妥。”

轩辕帝闻言,微微点头,面露赞许之色。他环视四周,眼神凌厉地瞥了一眼童国公,似是警告,童国公不由得身体微颤,不敢继续造次。

随即,轩辕帝面向众学子,语气温和道:“现在,朕亲自给你们前一甲前三名出个题目,我说句上联,你们来对,谁要是对得好,谁就是今天的状元!”

“这句便是——烟锁池塘柳。”

上联一出,大家都沉默了。而沈承矅便起身,坦然地道:“皇上,您这联,实属是巧,学生不才,就先退出了。”说完,他扭头就退至邢洛尘两人之后。读过书的人都知道,这一句,本就是很精妙的句子,根本无从下口,更不用的说是对上。这皇帝多半就是在为难人,所以,便直放弃了。

轩辕皇帝见状,立马将沈承矅给叫住了,看着众人,哈哈大笑道:“沈爱卿便是今年的新科状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