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纵收回视线,带着豹韬卫,沿刚才的路线一寸一寸摸索。
李楷瞪着楚王,“习武之人,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朕喊人你没听见?你可知,若不是柔儿为朕挡下那一箭,朕早去见阎王了!”
楚王惊惧交加,噗通一声跪下,“父皇,密林喧闹,儿臣真没听见您的呼救声,求父皇明鉴!”
李楷不怒自威,瞥了他一眼,“行了,起来吧,谅你也不敢弑君弑父!”
楚王松了一口气,起来站到一边。
元稚观察李楷的神态,心道:楚王这辈子,跟皇位无缘了!”
此时,萧纵和手下赶回来,呈上搜集到的证物。
李楷盯着帕子上的粉末,问道:“这是什么?”
萧纵答道:“是几种香料混合成的香粉。”
“这与案情有什么关系?”
“陛下有所不知,这香粉中有一味青棘草,别名马儿疯,马闻到便会发狂。去年夏季,此香料突然在盛京爆火,就出现过类似事故。不过由于苦主受伤较轻,得了几两银子赔偿,便没有追究。”
李楷掠过一众女眷,“谁身上携带此香,自觉站出来!”
一个、两个、三个……
一半女眷跪在台前,望着上首掌握生死大权的男人,抖若筛糠。
她们,不会要死了吧?
豹韬卫查验过香囊,但这种香粉有人带的多,有人带的少,无法从分量上判断出凶手。
李楷看着一群人犯了难,对着萧纵沉吟道:“萧纵,你觉得她们是有心,还是无心?”
萧纵道:“臣觉得是无心!陛下和魏嫔赛马是临时起意,贼人又不是神算子,如何能提前预知?而且,围场广阔,贼人怎知陛下一定会走东北角,而在那里精准设伏呢?”
“爱卿说的有理。”李楷道:“传令下去,此种香料,日后不许在京中售卖。诸位夫人,起身吧!”
命妇们腿软脚软,谢过恩,互相搀扶着回了座位。
元稚眼神飘忽,萧纵光明正大替她遮掩,她反倒不好意思了。
其实他说出的理由,不算强有力的铁证。那些都是习惯索然,只要跟陛下相处一段时间,就能摸透陛下习性,不足为奇。
还好有江柔替她挡刀,不然等萧纵反应过来,一定会怀疑她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