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稚想了想说:“刚才有个家丁抱给我玩的,可能是他养的。”
萧纵将披风搭在她身上,“好了,酒也喝了,花也赏了,我们回去吧。”
“不,不回去,我还有事没办呢!”
元稚喝完酒身上燥热,扯下披风,团了团,盖在小猫身上。
萧纵耐着性子问:“什么事,我帮你办。”
元稚眼珠子滴溜溜转了一圈,慢吞吞地说:“我想不起来了。”
“想不起来就不想了。”萧纵拉她起来,“回去睡觉。”
元稚眼睛噌的一下亮了,“对,就是睡觉!”
她摇摇晃晃跑到桌边,倒了两杯酒,将其中一杯塞进萧纵手里。两手捧着酒杯,跟萧纵那杯相碰。
“夫君喝了合卺酒,就能陪我睡觉了。”
萧纵勾唇,难道她以为自己不跟她圆房,是因为新婚夜没饮合卺酒吗?
不是的。
他从来不是规行矩步之人!
他怕的,是金銮殿那位九五至尊,那个可能活了两世的帝王!
回京第二天,朝会一散,他就去找了皇帝。他问陛下,荆州的折子傍晚就到了,为何次日一早才宣他进宫。
“新婚之夜,朕岂能打搅你的好事。”
就这一句,萧纵听的冷汗直冒,反复琢磨,还是不能确定陛下是否话里有话。
这几日,他看得出元稚想和他亲近,只是每次面对她,他就会想到陛下。倘若陛下真的重生了,那他碰了皇帝的女人,就是在太岁头上动土。
他死不要紧,但绝不能连累萧家!
然而,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他能约束言行,却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每日朝夕相对,再冷的心肠,也有被捂热的一天。
他害怕自己越陷越深,一次又一次回忆两人上一世的纠葛,告诫自己,睡在旁边的枕边人,是他的仇人!
可是,不知者不罪。
他又怎能用元稚上辈子的恶,毁掉她这辈子的善?
元稚看他直挺挺站在那,端着酒杯就要喝,被萧纵拦下。
“合卺酒不是这么喝的。”
“那怎么喝?”
萧纵胳膊绕过她的臂弯,将酒送至唇边,“这样喝。”
“我会了。”
元稚有样学样,喝了一大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