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弄丢了一个很爱很爱他的人

他仔细地将画纸依原样卷回去,唇角弧度带上了隐约的自嘲与苦涩。

目光又落在了那块熟悉的令牌上。

那些未曾注意过的细节此刻重新出现在眼前。

是啊,宋晚宁要去办什么事,都是用宁远侯府的牌子,很少动过他给的王府令牌。

她连花销都分得很清,打定主意离开前能底气十足地说出她不欠他什么。

这样一个人,怎么会是怀着目的嫁给他的呢?

他为什么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

谢临渊将那块令牌死死捏在手里,收紧、再收紧,直到所有指节都彻底泛白。

他忽然想起那一次闯进皇后宫中救下她时,她一字一句说道:“哪怕我死了,你也要替我将宋家基业守住。”

原来早在那时,或者更早的时候,她就打定了要将宋家托付给他的主意。

她算得很准,他再也无法拒绝她的任何要求了。

从今往后,连这条命都不能自己做主,只为她的愿望而活。

谢临渊把画和令牌收了起来,一步步走向大门,用力推开。

门外阳光正好,有零星几个下人在院子里打扫,见他出来皆驻足行礼。

一切似乎如常。

可汹涌的孤独却像潮水般席卷了他全身。

因为这世间,从今往后只剩他一人了。

......

车队在途中颠簸了半月有余,宋晚宁病了。

她从未出过远门,一时间水土不服,加上身子本就未完全恢复,一病如山倒。

一开始还能勉强喝几口粥,后来吃什么吐什么,渐渐水米不进。

终于坚持不住直接不省人事。

她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似乎有个人,满眼悲伤地喊着她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可无论她怎么努力,都看不清那人的脸。

在无意识的时候,嘴里却肌肉记忆般地说出了那个念了无数次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