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问公公,可有补救方法?”她小声问道。
这老太监在陛下身边伺候了好几十年,都快活成了人精,他这次肯开口,说不定会有什么暗示。
况且,他的意思多半也是陛下的意思。
果然,老太监叹了口气,将她拉至一旁:“陛下如今正在为疫病之事烦忧,所能解燃眉之急,或许能将功抵过。”
宋晚宁点了点头,刚要道谢,他又补了一句:“毕竟今日之事王爷虽做得过了些,却也情有可原,陛下是最宅心仁厚的。”
“多谢公公提点。”她了然于心。
基本可以确定,谢临渊入宫杀人的事情可大可小,并不要紧。
要紧的是他对陛下有没有用处,若他的功大于过,那过便可忽略不计,反之亦然。
如此,倒可以稍稍安心些。
正思索间,谢临渊面无表情走出了殿门。
看见她的刹那,眼里闪过一丝欣喜。
他也不想掩饰,扬起笑脸:“走吧,回家。”
“我不是在等你。”
话一出口,宋晚宁就觉得十分多余。
有种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感觉。
谢临渊也不反驳,抬腿往外走,她只能默默跟上。
两人沉默了许久,她终于忍不住问道:“陛下似乎动了怒,没有怪罪于你?”
“这件事本就是太子与我在斗法,陛下心里清楚,只是在冷眼瞧着我们谁更胜一筹,你不用担心我。”他停下脚步,话锋一转,“我送你回去之后便得去城外驻守,疫病未除不会回来,你自己千万当心。”
“好。”宋晚宁低声应了。
虽不明白太子一党为何如此在意她这个孩子,可暗害之事一次不成,想必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谢临渊又一时半会回不来,后面的日子,她要独自一人面对明枪暗箭。
本就正当多事之秋,偏又更加不得安生。
……
之后的几天,陛下并未降下任何责罚,宋晚宁照常抄经书、送经书进宫,像是没有发生任何事情。
可往往看似平静的水面,下面却藏着更汹涌的波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