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宁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主动轻抚起他的脸庞,问道:“北疆的战事可还顺利?”
“顺利。”
他仍旧紧闭双眼,只是将她的手拉至唇前,在手心印上一吻,不再多说什么。
她即使再迟钝,也能感受出来他似乎有心事。
于是试探着问道:“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说?”
谢临渊终于睁开眼,眼里竟布满了血丝,抓她的那只手也明显颤抖起来,像在隐忍着什么。
他静静看了她良久,才缓缓开口:“太医说...你怀孕了。”
宋晚宁瞬间觉得头顶炸开一道晴天霹雳。
她感觉到自己心跳如同擂鼓,震得耳膜生疼,带着不可遏制的慌乱。
谢临渊伸手将她整个人带进怀里,将头埋进她的颈窝,闷声道:“打掉它,好不好?”
声音不大,却震得她浑身发麻。
她用力将他推开,从嗓子里挤出支离破碎的声音:“谢临渊,你疯了!”
“对,我是疯了!”
他嘶吼着,竟比她还要歇斯底里。
宋晚宁僵硬地摇头,看向他的眼神写满了戒备:“这是我的孩子!”
“可它不是我的!”谢临渊咬着牙,双手死死捏着她的肩膀,目眦欲裂。
她不明所以:“你什么意思?”
一连串的疑问在她脑子里翻涌,竟不知该先问哪一个。
“太医说你身孕已经一月有余,可我上一次碰你是在两月前。”谢临渊摇着她的身体,眼神里竟带了一丝祈求,“我不问这个孩子是怎么来的,把它打掉,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吗?”
一个月?算算日子,大约是她被绑架的前后。
策划这一切的人心机不可谓不深,每一步都算无遗策,甚至还留了这么个后手。
宋晚宁觉得如坠冰窖,连呼吸都不顺畅了。
“如果我说,我没有怀孕,你会信吗?”她说话时牙齿都在打颤。
谢临渊垂眸笑起来,可那笑意却没有任何温度:“我问了伺候你的下人,她们说,你的月事确实很久没来了。”
她没想到他竟然还能如此求证,慌乱反驳道:“我身子不好,月事不准也很正常!”
他们做了三年的夫妻,她的月事一向准时,她自己心里清楚,谢临渊自然也是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