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晚宁瞧见了他的失意,却无能为力:“陆大人,对不住。”
陆景之自嘲一笑,站起身时腿脚已有些发麻。
他缓了缓走到窗前,杵在那里一动不动。
外面晌午阳光正好,可他好似觉得心底的光正一寸寸黯淡,直至彻底熄灭。
他缓缓阖上双眼,忍住翻涌的酸涩感,让自己的嗓音不那么颤抖:“抱歉,是我唐突了。”
“陆伯伯一直期盼你娶妻生子,待你成婚那日,我定送上一份厚礼。”
宋晚宁探着身子看向他的背影,语调上扬,故作轻松。
“好。”
陆景之夺门而出前,只留下这一个字。
赵嬷嬷端着药碗走了进来,只一看就猜出大约发生了什么事。
她将碗搁在宋晚宁床头的小柜子上,犹豫了片刻道:“其实...陆大人是个好人,对小姐也真心......”
“他确实是好人,那我更不能耽误他。”
药还未凉,宋晚宁刚一伸手触碰,便被烫得瑟缩回去。
她看着那碗微微漾着波纹的黑色药汁,缓缓开口:“如果一开始就知道结果是错的,就不该往下走。三年前我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人都有趋利避害的本能,可她当年偏偏不撞南墙不回头。
撞得头破血流,才知道一切皆有定数。
强求只能得到苦果。
赵嬷嬷没再劝,站在一旁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这几日的事情。
说了些京中闲事,见宋晚宁兴致缺缺的样子,她顿了顿道:“齐王...昨日带兵离京前往北疆战场平乱了。”
“哦。”
宋晚宁端起药碗吹了一口气,依旧并不感兴趣。
之前就听说了北齐战乱一事,朝中能用的武将不多,谢临渊被派去打仗倒也无可厚非。
“乔侧妃被皇后接进宫中小住。”赵嬷嬷又道。
宋晚宁小口啜着药汁,苦得她皱起眉头,索性闭上眼一口气喝完,赶紧拿了颗蜜饯塞进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