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里的受刑柱上,四具尸体血流满身,死状很是凄惨。
万淑曼神情惊恐,被拉到刑场上两腿发颤,几乎站立不住,她看见夏吉祥就像见了救星,立即哭喊起来:
“吉祥,吉祥!救我!我不是特务,我是被冤枉的呀,我好怕,快救救我!呜呜呜···”
这时刑场周围聚集了二三十人,大多是七十六号特务,也有六七名岩井公馆的人,包括袁雪岩、庄逸群,翁之和三人,他们见状停止交谈,全都望向夏吉祥。
押上来的女囚居然认识夏吉祥并向他求救,这里可是七十六号,普通人随便扣个同情抗日分子的帽子,就得丢掉性命。
夏吉祥站在原地,漠然望了万淑曼一眼,对她的求救没有作出回应。
吴四宝盯着夏吉祥,饶有兴致的问:“夏老弟,你跟这个女的很熟是吧,该不会是你的相好吧?”
“嗬嗬,我看你是明知故问,你不是审过她了吗?”夏吉祥道:
“我是认识她,她叫万淑曼,是个银行职员,我跟她做过一段时间相好,后来玩腻了,就给她一笔钱分手了,老子可没有吃白相白嫖···”
“呸!骗子,你当初追求我时可没说有家室,”万淑曼插话道:“我可没有讹你的钱,是你欺骗我的感情!”
“听到了吧,吴大队长,事实确实如此,都是几个月前的事了,难道还有我什么问题么?”夏吉祥不作辩解,悠然问道:
“这个又蠢又天真的女人犯了什么事,落到你们手里?”
“嗬嗬,夏老弟既然是自己人,这男欢女爱的事说开了,当然没你什么事了,不过这女的犯得事可不小,”吴四宝摊着手道:
“我们前天搞了一次突击搜查,在一个军统联络站抓到了她,同时还击毙四个男特工,活捉了一个,当场缴获一把手枪,一部电台,
可以说人赃并获,证据确凿······”
“我没有参与抗日,我什么都不知道!吉祥,你要相信我!”万淑曼语声急切:
“我当时在银行办事处上班,我只是一个记账员,如何晓得哪个男同事是特工,我们都是被冤枉的呀,他们冲进来就开枪杀人······”
“冤什么冤,你们窝藏电台和机密文件,又同在一间屋子里,分明都是军统特工!”
“我冤枉!我们哪有电台,办公室只有一台收音机!你们杀了经理,用他身上的钥匙打开保险柜,把里面的钱全拿走了,哪有什么机密文件···”
“住嘴!”吴四宝面容狰狞,大喝道:“小骚蹄子,看来不给你上一轮肉刑,你特么不舒坦啊!”
就见他大手一挥,指着边上一间刑房下令:“将这个女的拉到那间屋里,剥光了捆在水台上,想泄火的兄弟可以排个队,轮流进去泄泄火!”
“好咧,头儿!又要开荤啦!”
特务们哄闹着一拥而上,扯住女人四肢将人抬了起来。
在女人绝望的哭喊声里,特务们兴冲冲的打开刑房大门,就见屋子正中摆着一张刨花木板,专门用来捆绑犯人。
万淑曼很快被摁在木板上,四肢摊开,呈大字型固定捆住。
接下来要发生什么,无需赘述。
袁雪岩、翁之和,庄逸群三人一言不发,瞪着王天雷与陈明楚,尤其翁之和怒目圆睁,他抬头看了看天,又咬牙紧盯王天雷的眼睛。
好像在质问这些汪伪高官,这到底是特工总部还是土匪窝?
天日昭昭之下,你们就眼看这群畜生灭绝人性,摧残妇女吗?!
结果陈明楚偏过头去,对眼前暴行视若无睹。
王天雷毕竟做过军统站长,作为七十六号的高级顾问,多少也要维护一下官方体统,于是目露忏愧的解释道:
“这个么···政权草创时期,干部素质难免良莠不齐,吴队长出身草莽,行事也难免有些···有些草率,
唉~~不管怎么说,此类流氓行径,委实有失官场体面···不过呢,鄙人新近归附新政·府,无职无权,就是想管也有心无力,徒之奈何啊···”
“王天雷,我看你是气节丧尽,枉为前辈师长!”
翁之和义愤填膺,压抑不住的对着夏吉祥叫道:“和元兄!你还是不是男人,难道你就眼看这女人受辱吗?她毕竟做过你的女人!”
翁之和负责岩井公馆的人事管理和总务工作,职务仅次于总干事袁雪岩,也算夏吉祥的上司长官,有权直接下达命令。
夏吉祥原本皱着眉头要走,听了这话眉毛一挑,就要抬枪射击,准备给万淑曼一个痛快。
然而吴四宝一摆驳壳枪,抢先瞄准夏吉祥胸口,撇着嘴喝道:
“老实别动!姓夏的,你不看看脚下是谁的地界!你才带了几头毛人,就敢在我吴四宝眼前舞枪弄棒?
别忘了那女的可是军统特工!老子身为七十六号警卫大队长,有权处决所有在押人犯,你要敢阻止老子刑讯犯人,就是妨碍公务,别怪老子枪子不长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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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