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杨冰冰,还蛮注重细节的。”范清和一边吃着,一边在心里默默地想着。到了这一步,即便她内心深处不想承认,但事实就如同一座无法撼动的大山,摆在眼前。她这段时间身体的变化,全部是因为杨冰冰的靠近。她发现,每当杨冰冰靠近自己的时候,那些一直困扰着她的不舒服症状就会像冰雪遇到暖阳一般,渐渐减轻,如同冬雪在春日的照耀下慢慢消融。
其实,在这期间,她也曾联系过自己的心理医生。然而,心理医生也只是告诉她,她心脏不舒服本就是心中阴影所致,只有阴影完全消失,身体才能彻底恢复健康,并没有给她一个准确有效的解决办法,这让她有些无奈。
范清和一勺接一勺地吃着碗中的粥,每一口都吃得很小,动作优雅而缓慢,宛如一位在宫廷中用餐的贵族。她的神思开始渐渐飘远,脑海中浮现出杨冰冰的模样。杨冰冰的喜欢,在她看来,的确有些肤浅,就像小孩子看到漂亮的糖果,单纯地被外表所吸引。但这种喜欢又并不敷衍,杨冰冰总是用那些看似幼稚却又充满真心的举动,一点一点地触动着她的心弦,就像雨滴落在平静的湖面,泛起一圈又一圈的涟漪。
范清和有些不太适应这种被暖意全方位包围的感觉,就像一只长期生活在黑暗中的刺猬,习惯了孤独与寒冷,突然被温暖的阳光照耀,有些不知所措,甚至想要逃避这陌生的温暖。她从小就习惯了孤单,孤独就像她的影子,如影随形,一直陪伴着她。而杨冰冰就像是一个莽撞却又勇敢的闯入者,她不顾一切地撕开了范清和黑暗世界的边界,撕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然后自顾自地将大把大把温暖的阳光拼命塞进她那原本黑暗冰冷的世界里,那光芒耀眼得让她有些睁不开眼。
范清和现在已经有些控制不住地开始思考,如果杨冰冰是真心的,那自己该怎么办呢?她从来没有认真地想过去回应杨冰冰的感情,这种突如其来的情感冲击,就像汹涌的海浪拍打着她内心的礁石,让她有些迷茫,不知该如何是好。
吃完最后一颗小馒头,范清和轻轻地叹了口气。“罢了,想那么多做什么呢?反正杨冰冰喜欢的,不也就是我这张脸罢了。”她在心中对自己说道,“我从来没有要求她做这些,这一切都是她自愿的。”在她看来,杨冰冰喜欢的只是她的外表,而她需要杨冰冰的靠近来治愈自己的身体。所以从本质上来说,她们两个人就像是两条偶然交汇的河流,算是各取所需吧。这样想着,范清和心中那股莫名的负罪感一下子减轻了许多,仿佛肩上的重担轻了几分。
范清和自小就生长在谎言和充满目的的环境之中,父母的离世更是给她的心灵带来了巨大的创伤,那创伤就像一道深深的沟壑,横亘在她的心上。从那以后,她极度缺乏安全感,就像一只惊弓之鸟,对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警惕,任何一点风吹草动都能让她的心弦紧绷起来。在一次又一次被欺骗之后,她已经很难再相信任何人,信任在她心中就像破碎的镜子,难以复原。她曾经放纵过自己,尝试去相信别人,可结果却让她陷入了更深的绝望,那种痛苦就像锋利的刀刃,在她的心上划下了一道道深深的伤痕,鲜血淋漓,让她痛不欲生。所以,在成长的过程中,她下意识地选择不和人相处,就像一只把自己封闭在壳里的蜗牛,躲在自己的小世界里,对外界充满了恐惧。她觉得,只要斩断所有的羁绊,不让自己心存希望,就不会有失望,也就不会再让自己受伤,这是她保护自己的方式,虽然孤独,却让她觉得安全。
所以,当范清和发现杨冰冰在有意接近她的时候,她的第一反应就是逃避。她不适应像杨冰冰这样热烈的人待在自己身旁,她是一个性子极为冷淡的人,就像一座终年积雪不化的冰山,散发着寒冷的气息,拒人于千里之外。她不想回应别人的热情,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别人的热情,热情对她来说,就像一团燃烧的火焰,会让她感到害怕。
敏感多疑的性子并非一朝一夕能够改变,就像童年的阴影,如同顽固的污渍,深深地烙印在她的灵魂深处,不会在一天之内消失得无影无踪,它会在不经意间影响着她的思想和行为。
范清和有强迫症,她将房间收拾得干干净净、井井有条之后,才穿上衣服,仔细地装好下午需要看的书,准备出门。每一本书都摆放得整整齐齐,就像她整理好的内心世界,不容有丝毫的杂乱。
她走在阳光下,深深地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气。以前,她是极为讨厌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的,那阳光就像一团炽热的火焰,无情地炙烤着她,让她觉得闷热窒息,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与沉重的枷锁抗争,仿佛有一双无形的大手紧紧地掐住她的喉咙。只要呼吸不畅,脑海中就会闪现出那些不好的回忆,如同一幕幕噩梦般萦绕不去,那些画面就像鬼魅一般,在她的脑海中张牙舞爪。范清和的手不自觉地扶在自己的胸口上,她回想着,最近这段时间,自己好像已经好多天都没有感觉到心口不舒服了,这种变化让她有些惊讶,也有些欣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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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清和缓缓抬起手,五指张开,朝着天空伸展,仿佛想要用力抓住天空中的那朵白云,抓住那一丝希望。此时,她惊奇地发现,当心里没有那么多阴霾和不舒服的感觉之后,阳光照在身上的感觉也不再那么强烈和令人厌恶了,反而有一种温暖舒适的感觉,就像母亲的怀抱,让她眷恋。
范清和就这样静静地走着,走着走着,她看到了一家熟悉的甜品店。昨天,杨冰冰在这里耍赖皮,非要让她买那个粉色的甜品。范清和的脚步像是被施了魔法一般,鬼使神差地停住了。她挎着单肩包,那双美丽的凤眸静静地望着甜品店里,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有犹豫,有回忆,还有一些连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期待,那期待就像一颗种子,在她心底悄悄地萌芽。
然而,五分钟过去了,范清和有些呆愣地看着提在自己手中的粉色蛋糕盒。
“算了,买都买了。”她在心里默默地对自己说,“就算是还杨冰冰早上替我做早饭的人情吧,扔了也怪可惜的。再说了,我又不是特意买给她的。”她这样为自己的行为找着借口,可那微微加快的心跳却出卖了她内心深处真实的想法,那心跳声就像一面小鼓,在她的胸腔里咚咚作响,敲打着她的心房。
......
大学校园里。
杨冰冰感觉自己就像一片在狂风中被吹了许久的枯叶,所有的精力都被抽干了,整个人疲惫不堪。好不容易才熬到中午下课,她困得上下眼皮就像两块磁铁,直往一块儿吸,哈欠一个接着一个,那困意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波又一波地无情地向她席卷而来。与此同时,她的胃里像是住进了一只凶猛的小怪兽,正在疯狂地咆哮着,饥饿感如同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着她的胃,仿佛要将它掏空一般。
昨天晚上可真是个让人精疲力竭的夜晚啊,她和范清和折腾到很晚才睡。算一算,她满打满算也就睡了几个小时,这还不算完,早上七点的闹钟就像恶魔的召唤,她不得不强撑着爬起来。给范清和做完早餐后,她连坐下来好好吃一口的时间都没有,就像一只被饿狼追赶的小兔子,匆忙地叼了一个小馒头就往学校狂奔。
顾乐像只欢快的小鹿一样蹦蹦跳跳地走了过来,脸上挂着一抹极为狡黠的笑容,伸手拍了拍杨冰冰的肩膀,打趣道:“姐妹,你这在外面住了一晚,怎么就累成这副鬼样子啦?才一天不见,你这虚得就像个没了魂儿的木偶似的。”要是杨冰冰还有哪怕一丁点儿的力气,她肯定会当场给顾乐来上一套“五禽戏”,好好治治她这爱调侃人的臭毛病。
中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声,宛如战场上冲锋的号角,那意味着干饭的时刻来临啦!同学们就像一群被释放的小野兽,一个个如离弦之箭般冲向食堂,那速度快得呀,生怕自己稍微慢上一点儿就抢不到饭了。眨眼间,教室门口原本熙熙攘攘、热闹非凡的人群就像退潮的海水一般,走得干干净净,只剩下空荡荡的走廊。
杨冰冰这会儿虚弱得厉害,全靠顾乐搀扶着才能勉强挪动脚步。两人的步伐慢得就像两只年迈的蜗牛,很快就被如潮水般的大部队远远地甩在了后面。
顾乐这丫头就像一只机灵的小松鼠,那眼睛滴溜溜地转,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突然,她眼睛一亮,像是发现了什么稀世珍宝一样,二话不说就松开了扶着杨冰冰的手。杨冰冰没了支撑,身子猛地一个趔趄,向前扑去,那姿势狼狈极了,差点就摔了个狗啃泥。就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双手稳稳地扶住了她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