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痛。”
瞧着眼前人自袖囊中摸出一个巴掌大的小瓷瓶,拇指微弹,将封口的木塞随意弹开,继而从那瓶口处缓缓爬出一只指甲盖大小、通体黑紫生有八足的虫子顺着他的指尖缓缓上爬时,李听鹤就有种不好的预感。
郑君美虽是医道出身,可他素擅用毒,净会使那些偏门诡计,让他来给自己的疗伤...当真不会离阎王爷更近一步吗?
他心头忧虑,可又实在不好拂了兄弟的好意,只好硬着头皮胆战心惊地应了。
那虫子顺着皮肤一路上爬的触感十足古怪,还没等他适应这种奇怪的感觉,自小臂处的伤口处便传来一阵又麻又痒的尖锐痛意,似是有无数只蚂蚁共同袭来,咀嚼啃噬着他的血肉。
起初他尚且能忍,只是渐渐的,这份痛意随着时间的推移愈发加重,恍若被撕咬皮肉的痛苦也从外逐渐向内蔓延,潮水般一波一波涌上大脑,叫人连头皮都忍不住绷紧。
这感觉比在秘境中被裴文竹处处打伤时更加难忍,犹如千万只蚂蚁爬过肌肤,阴恻恻地向血肉内渗去,忽冷忽热,捉摸不定,不知何时会结束。
李听鹤额上沁出细细密密的冷汗,脸颊愈发苍白。他强忍了片刻,终是受不住这种非人的折磨,龇牙咧嘴地抬起头道:“...你当真是来医我的?”
“不然呢,我还能害你不成?”
郑君美低头在乾坤袋里翻找着什么,头也没抬道:“裴文竹的神识之力不逊于我,早已和她的一招一式融为一体,若不趁现下尚未侵入你肺腑时彻底祛除,日后养伤可有你受的。你挨了她几招还能留一口气,已经是人家高抬贵手了。”
李听鹤扯了扯嘴角,心中虽知晓郑君美说的不错,可面子上总是过不去,忍不住回呛道:“照你的意思,我还要谢她不成?”
“我可没这么说...你们怎么总是误解我?好伤心。”
话虽如此,他的语气中却无半分伤心之意,这装模作样的姿态自是惹得李听鹤一阵鄙夷,他本欲回怼,却碍于那诡异难耐的痛苦,只能紧抿着唇,一声不吭。
郑君美垂头翻找了一阵,从乾坤袋中又拿出一个碧绿色的小瓷瓶,递到他的面前,道:“若实在难忍,便将这个服下,会...”